聽了長孫翊的話,他憤恨地瞪了兵部尚書一眼,隨即道“定北侯府上下,必用性命戍守我大秦江山。”
嘉佑帝聽出了定北侯心中的不忿,開口和稀泥道“定北侯府的兒郎,是我大秦最勇猛的兒郎,朕把大秦的安危交到你們手中,朕很放心。”
也沒什麼大事了,再議就是純吵架,嘉佑帝沒那個興致。
想到宮裡妖嬈嫵媚的異族少女,他隻覺得心就像貓抓一樣癢,匆匆退了朝,便直奔後宮而去。
文武百官陸續走出太極殿,從早上奮力爬上來的九十九級階梯緩緩走下去。
也不知為何,兵部尚書走到一半時,忽然一個趔趄,便咕嚕咕嚕滾到了台階腳下,等侍衛等人圍過去時,人已不省人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聯想到近段時日發生意外的人,都曾為淇王說過話,現在又有了這個插曲,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無非是為淇王說話,觸了嘉佑帝的黴頭,才被小懲大誡。
這個朝堂上,不知不覺風向完全變了,想活命的人,愈加小心翼翼。
長孫翊在路上和長孫策互懟了一番後,春風滿麵地回了太子府,一頭紮進赫霞公主的院子裡,認真地作了個揖“多謝愛妃,你的美人讓本宮重新將禦林軍握在了手裡,且母妃娘家的人也得了重用,你對本宮的恩德,本宮真是怎麼也報不完。”
赫霞公主慢條斯理地放下剪刀,將那枝被修剪得十分漂亮的臘梅拿在手裡把玩“殿下,臣妾曾經也是寵冠北齊王室的公主,倒並非全然無用,能幫助到殿下,是臣妾的福氣。”
她緩緩地把花插入青瓷瓶中,仔細調整花的位置和角度,輕輕回眸,粲然的笑映著嬌妍麗態搖曳多姿的紅梅,人麵比那花朵還要嬌豔。
“殿下,臣妾是你的妻,自然事無巨細為殿下考慮,沒想到一件事就讓殿下如此高興,那若是臣妾說出第二件事,殿下豈不是更高興了?”
長孫翊上前一步,激動地握住赫霞公主的手“愛妃,勞累你為本宮操勞,你的好本宮全然記得,本宮向你起誓,有本宮出頭的一日,必定給你無上尊榮。”
赫霞公主美目流轉,從袖中慢條斯理地掏出一張地圖,遞到長孫翊的手心,然後緩緩抽出了手,笑得勾魂奪魄“這是那二人的藏身之處,去吧!”
長孫翊一怔“皇叔和皇嬸?你怎麼會找到?”
赫霞公主掩唇輕笑“臣妾從北齊帶來了兩隻自小養在身邊的鷹,還有幾個訓鷹人,今日鷹剛剛帶來消息,人就藏在那翠屏山裡,當然藏得比較深,所以這麼多隊人馬都找不到。”
長孫翊將地圖看了又看,然後攫住赫霞公主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那身異族襖子,就這樣被撕扯下來,人也傾覆過去。
屋裡的下人悄悄退了出去,許久後長孫翊才神采飛揚地出來,把人喊進去伺候。
她們公主,正一臉潮紅地躺在床上,衣裳也是胡亂穿著。
侍女們會意一笑,大秦太子在秦人中算是十分英偉不凡的,堪比北齊的勇士,公主被這樣的男人征服,也不奇怪。
長孫翊離開赫霞公主的院子,便去了書房,他把那藏起來不能叫人瞧見的畫全都搜羅出來,讓子修拿出去燒了。
當然這個消息也瞞不住“霞居”的人,很快便有人在赫霞公主的耳邊道“公主,太子殿下將書房裡私藏的畫都燒了,一幅都未留。”
那些畫是誰的,赫霞公主豈會不知道,聞言隻是笑笑“倒是個狠人。”
赫霞公主心想哪怕是為了討好自己,這樣一份決然,足以說明太子是個涼薄無情的人。
心裡藏了那麼多年的姑娘,說斷就斷了,對他自己尚且那麼狠,不是無情是什麼?
嗬……
虞清歡一行人,仍舊窩在竹林裡的小木屋中,尚且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然暴露。
三人喝了幾日的粥,覺得嘴巴都快淡出鳥,有些頂不住了。
雪剛小了些,楊遷便去獵了兩隻野雞回來,這會兒虞清歡正在挽著袖子做叫花雞。
鍋裡蒸著香噴噴的米飯,火爐裡埋了幾個紅薯,長孫燾正不停地給盆裡換上燙水,等虞清歡覺得手涼得受不了時,他便把水端過去,笑吟吟地道“晏晏泡手,泡一會兒就暖了。”
虞清歡把手浸在溫暖的熱水裡,等手暖了後,又開始把泥塗在處理好的山雞上。
楊遷往耳室來了好幾次,見虞清歡還沒把肉烤好,又悻悻地回去向火。
長孫燾圍著虞清歡轉來轉去,時不時問她“晏晏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