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是我的兄弟,我是青鳥……你認識他,那麼你是?”
虞清歡把手指伸到嘴邊,示意男子彆說出口“我是淇王妃,我已經給你看了我的真麵目,你應該知道的。”
“小姐……”青鳥喜極而泣,失聲痛哭,半響,他屈膝跪下,“草民見過淇王妃。”
毅勇侯生前共有八大護衛,他們與毅勇侯一同長大,情同手足,分彆是青鳥、白狐、赤狸、風狼、金鴣、凜虎、練蛇和飛魚。
飛魚陸晟,為了洗脫他和長孫燾的罪名而喪命,八大護衛隻剩下七個。
之前長孫燾說過他們都被保住,而且也安排去處,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青鳥,想來是長孫燾派來保護風先生的。
沒想到長孫燾竟想得這麼遠,早在十數年前,就安排了這一切,毫無疑問,這個男人的高瞻遠矚,是很多人都望塵莫及的。
情況不允許,虞清歡沒有提及有關飛魚的事,而是問青鳥“這裡除了你以外,還有誰?”
青鳥竭力斂住激動的情緒,讓自己變得平靜“除了屬下,還有金鴣被淇王派來保護風先生,屬下知道其他兄弟都活著,但並不知道被王爺派去了哪裡?”
“青鳥叔叔,飛魚叔叔他……”虞清歡有些難以啟齒,說到一半便用沉默代替。
青鳥垂下眼眸掩住一絲傷痛,但他還是笑著寬慰“小姐,我們兄弟幾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條命,並不是我們自己的,還請小姐不要自責。”
虞清歡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道“風先生呢?我有要事要告知他。”
青鳥道“風先生馬上就來,是屬下自作主張,將考校時間提前了一刻。”
虞清歡道“怎麼?以為我是壞人?”
青鳥道“這倒不是,隻是方才看到小姐的相貌,所以想試探小姐的身份。但不知小姐是怎麼察覺到屬下的意圖?”
虞清歡道“我提到虞家時你很激動,我對你的身份也沒有把握,隻是姑且一試。”
青鳥失笑“您和郡主她,真是一模一樣,性子也像。”
提到沒有任何印象的生母,虞清歡心底有些異樣的情緒,她道“血濃於水,自然是像的。”
“什麼血濃於水?”一道聲音流水般從門外淌進來,“陸浩,你認識他?咦,竟是個女娃子。”
虞清歡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藍衫白底的男子走進來,他的身材很頎長,如芝蘭玉樹般風華倜儻,雖做文士打扮,但他看起來並不儒雅,反而有一種朗朗如青天白日的感覺。
他看起來很成熟穩重,但探不出真實年歲如何,隻是眼角下,沉澱了幾絲歲月煙雲。
虞清歡福身,行了個晚輩禮“見過風先生。”
風先生沒有急著說話,他跪坐於竹篾編織的桌前,把手中的宣紙展開“這字,是你寫的?”
虞清歡微微頷首。
風先生又道“年紀輕輕,筆鋒卻如此老練,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隻是你來解釋解釋,怎麼寫成這樣?”
那是一個“懸”字,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被她寫出了神韻。
如此看來,倒像是麵臨危險的預警。
虞清歡道“先生,六部中有幾位尚書主張起複虞謙,刑部尚書李大人為了阻止此事,遂提議陛下請先生歸朝為相,陛下他同意了。刑部尚書下朝之後,命獨子遠赴揚州向淇王報信,但淇王有事不在揚州,所以我便代淇王走這一趟。先生處境十分危急,還請先生儘早離開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