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無相道“不知,發生在謝韞身上的事,已經超出了我的知識範疇,我需要時間來鑽研,尋找解決方法。”
長孫燾無奈“我身上的禁藥師父都能解,我相信師父的能力。”
百裡無相道“彆拍我馬屁!你要讓我解個毒治個病還行,可謝韞身上這些奇奇怪怪的詭術,我真是皮毛都沒搞懂。”
“都怪司馬玄陌那半吊子,要是他能和師父好好學幾分本領,至於陷入無法破解的僵局嗎?隻會解除傀儡術的控製有什麼用,人是不發狂了,但眼睛也沒睜起來!”
長孫燾沒有立即回答,嘴裡咀嚼著百裡無相這番話,他不停地呢喃“毒……下毒……解毒……”
百裡無相聽到他的嘀咕聲,忽而眼前一亮“中毒,你說謝韞是不是中毒了?”
長孫燾擰眉“我記得日和曾經說過,謝韞體內的功力,是被人為灌進去的,假如這些功力便是毒……”
百裡無相撈了撈袖子,立即道“走,先去拿屠蘇試試,看看這個假設成立不成立。”
長孫燾起身,袖擺拂過一隻陶甕,不小心把蓋子掀翻了,裡頭的蟲子猛然跳出來。
那是一隻毒蟾蜍,渾身長滿惡心可怖的疙瘩,正好落在長孫燾的手背上,一口咬了下去,動作快得長孫燾都沒反應過來。
不疼不癢,傷口也沒有多深,長孫燾並未在意,用帕子擦去上頭的鮮血,而後甩甩袖子,與百裡無相一同前去屠蘇所在的院子。
路上,長孫燾隨口問道“師父,桌上那隻蟾蜍是你養的?”
百裡無相一怔,麵色凝重起來“那是靈靈姑娘煉的蠱毒,前幾日她才把從土裡刨出來蜈蚣、蠍子、毒蛇之類的東西放到那小罐子裡,讓它們互相廝殺。”
“最後活下來的,就會成為一種簡單的蠱毒,雖然簡單,但毒性特彆強,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長孫燾把手伸過去“我被咬了一口,傷口不大,一時也沒在意。”
百裡無相道“你因丫頭的血,以至於對很多毒物都有抗性,但這蠱毒不比其他,屠蘇那我去,你先去找靈靈姑娘看看,可彆染上什麼東西,到時候傳給丫頭和孩子就不好了。”
長孫燾隻好避開客人,前往書房等著,著人去請藍靈靈。
藍靈靈知道長孫燾壞了自己辛辛苦苦煉的蠱毒,頓時氣得橫眉豎目“你知道我刨了多少坑才抓到這些東西嗎?真是不長眼,不懂得看啊!”
麵對藍靈靈的怒火,長孫燾不鹹不淡地道“本王好端端的後院,被你東挖了個大坑,西挖了個大坑,也是耗費許多人力物力才填平,要與本王算損失,你要不要先把銀子賠了?”
藍靈靈麵色一變,腆著臉道“我沒那麼小氣啦,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長孫燾把手遞過去,但見手背那小小的口子,有一縷黑線蔓延到衣裳底下,似乎奔著胸口而去。
藍靈靈用手指戳了戳,傷口竟莫名地疼了起來,不過長孫燾極為能忍,也隻是皺了皺眉頭“本王不是幾乎百毒不侵麼?怎麼還能中這蠱毒?”
藍靈靈道“蠱毒與尋常意義上的毒不一樣,當然能解百毒的藥,也不一定能解蠱毒,好在沒有練成,否則有你好受的。”
長孫燾道“勞煩靈靈姑娘。”
藍靈靈歎息一聲“以往我功力還在時,這也隻不過是彈指之間就能解決的事,現在我的功力尚且恢複不到一成,隻能按照老方法來。”
長孫燾道“是本王大意了,竟沒躲過它的攻擊。”
藍靈靈道“它是用舌頭舔你,出舌的動作比明珠還快,躲不過很正常。”
“現在我先把蠱毒控製住,但期間你會……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臉上會長幾個黃豆粒那麼大的癤子,大概需要幾日才能複原。”
藍靈靈邊說邊比劃給長孫燾看,但神色有些閃躲。
長孫燾道“正好,晏晏嫌我這張臉礙事,毀它幾日也無妨。”
藍靈靈取出一隻小蟲子,讓它一口咬在長孫燾的拇指上,而後又用一根古怪的骨針,紮在長孫燾的虎口。
做完這一切後,藍靈靈擦了擦額頭,望著長孫燾指尖滴落的黑血,道“我去準備解毒藥,好了再給你服下。”
長孫燾微微頷首“有勞。”
藍靈靈離開後,長孫燾想去看看屠蘇那邊的情況,於是便離開書房,一路避著人往屠蘇的院子而去。
這邊劉佩雲泡了個熱水澡,又換上乾爽的衣裳,喝下一碗熱騰騰的薑湯,好歹是活過來了。
沒等陸溪過來,劉夫人便想帶她離開府邸,她借口如廁,有意無意地往後院闖。
她走得十分自然,沒有半點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後院的客人,一時竟沒有引起半點懷疑。
隻是她內心到底有幾分緊張,然而她也深知若是不把握住機會,那日後想見到殿下,隻怕難上加難。
要是真能嫁殿下這樣的人物,被人笑話又如何?做妾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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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父親那許許多多的妾室讓她明白的道理。
劉佩雲緊緊地絞住帕子,不慌不忙地往院落深處走去。
因為避開人,長孫燾好巧不巧,所走的那條路,竟與劉佩雲前往的方向一致。
行到半路,長孫燾覺得臉上有些癢,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
這、這如鵪鶉蛋般飽漲的東西是什麼?
長孫燾頓住腳步,恰好旁邊有一池春水,他蹲下去看水中的倒影,確認這滿臉的鵪鶉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佩雲沒想到,竟然不用假裝迷路就能再次遇到太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