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話都是綠猗教她說的。
目前的情況是,文茵對小茜充滿敵意,而風先生對文茵心懷愧疚。
依小茜的性子,爭不過搶不過,如果老被文茵欺負,風先生護她一次兩次還行,一直護著誰知道會不會膩?
於是綠猗便教小茜,無論人前人後,一定要對文茵好,隻要她這邊做得滴水不漏,風先生都看在眼裡,這樣一來,反而襯得文茵恩將仇報不知禮數。
小茜原本不同意,但綠猗與她舉了很多例子,最後說服了她,還給她灌輸不管男人多疼愛自己,也要懂得用手腕用心思這樣的觀點。
什麼都不做,卻妄圖男人的寵愛長久維持,那不異於癡人說夢。
無論在不在乎男人的心是否在自己身上,日子總得過下去,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那就得學會向生活妥協,活成自己都可能會厭惡的樣子。
綠猗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讓小茜心服口服,這不就對風先生用上了。
聞言風先生握住她的手,溫柔地道“你真是個貼心的小家夥。”
小茜這幾分心思,在老奸巨猾的風先生麵前如何藏得住,不過風先生看破不說破,反而很喜歡小茜對他用心思手段這種感覺,所以他樂意配合。
秦寧從岐黃學院回來,剛好遇到風先生離去,他連忙恭敬地送風先生上車。
沉穩持重、溫潤如玉的樣子,深得風先生這個老師的歡心,他忍不住與小茜感慨“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為夫這麼多學生裡頭,這秦寧最有可能接為夫的班,好好磨礪,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賢臣。”
小茜聽得雲裡霧裡,不過並不耽誤她心直口快,聞言她道“阿姐和姐夫也很看重秦大哥,曾經還想讓我嫁給他,不過我拒絕了。”
嗬,得意門生原來還是情敵啊……
風先生忽然覺得,這個秦寧也不過如此,出身奴籍,仗著幾分小聰明和際遇才有如今的成就。
這樣的人,格局一般都不大,而且很容易驕傲自滿,自以為是,掉進榮華富貴的陷阱裡。
還需磨礪磨礪,磨礪個幾十年,直到把他身上的棱角都磨光為止。
正想著,小茜又開口了“可惜秦大哥已經定親,否則文茵和他或許能成就良緣。”
風先生的心情,莫名又有些好了,聞言他不免有些惋惜“的確可惜。”
幾家人一同離開,白夫人與白黎回到家就開始琢磨賺銀子的點子,而陸明邕夫婦回到家,便看到帶了許多人等在府裡的大長公主。
至於風先生和小茜嘛,最近風先生正教小茜讀書練字,本來他覺得小茜隻要能認字就夠了。
他要想談人生談理想,一堆好友與學生可以談,自家小夫人隻要貼心懂事就好。
但偏偏文茵文才出眾,有時奚落小茜幾句,小茜還需要小薊解釋才能聽懂,為此小茜大受打擊,決心要發憤圖強,做一個努力向上的好學生。
結果差點沒把風先生氣得退貨。
什麼鬼的領悟能力?他門生遍布天下,就沒見過這種雕不成形的朽木。
一回到府裡,小茜見時間還早,便讓小薊備好筆墨紙硯,殷勤地伺候風先生寬衣洗手後,就把他往桌邊拉。
“澈哥哥,已經三天沒練,我都生疏了,今日你給我布置幾個字的功課,練不好我就不睡覺。”
風先生目光一閃,提筆在紙上寫下“目”與“口”二字。
開玩笑,練不好不睡覺虧的到底是誰?不布置兩個簡單的字,讓他睡覺時上哪抱身嬌體軟的小媳婦去?
於是狡黠的風先生,不懷好意地挑了兩個簡單的字,嘴裡卻還說著騙人的話“這兩個字,你彆看它們筆畫少,但實際上卻很難寫好,練好了對你大有益處,今晚就練這兩個吧!”
小茜哪裡知道簡不簡單,聞言不疑有他,在椅子上把腿一盤,便開始練習。
風先生見她坐得歪歪扭扭,歎了口氣,來到她身後彎下腰,從後麵掐住她的腰肢提起來,總算把人給弄直了。
“寫字的時候,身子要端正,這樣拿筆才穩,你這坐姿不正確,寫不了好字。”
小茜嚇得筆都快握不住了,低頭看向掐住腰際的雙手,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她的後背還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被男人從身後抱住,兩人親密無間,甚至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風先生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見小茜連筆都握不住,忍不住責怪“你這樣怎麼寫字?我教你握過筆的。”
男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包裹著她略微緊張的神經,她完全不敢動彈。
風先生還以為小茜忘記了拿筆的姿勢,大手把她的小手握住,引導他在紙上寫下她需要練的字。
小茜就像沒有了心的提線木偶,由著風先生操控。肢體的接觸,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到了極致。
見男人不厭其煩地耐心教她,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在男人微微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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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還是剛開蒙的孩子,被父親指導著學習寫字,儘管自己笨,儘管怎麼寫都不對,可慈愛的父親從未露出半點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