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論是董穗被打,還是董穗還手,拿出去都有談資,董穗也會成為人人口中的笑話。
豈料,董穗既沒還手,也沒有挨打,而是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她,而後輕描淡寫地道“潑婦,丟人現眼。”
說完,董穗不再理會文茵,轉身走進花店的後院裡。
對於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不是汙言穢語的辱罵,更不是不甘示弱地廝打,而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地表達嘲諷與不屑。
外頭圍了好些人,紛紛探頭過來看熱鬨,見文茵險些摔了個狗啃泥,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文茵徹底被激怒了,她朝著董穗的背影一個箭步地衝過去,伸手就要去揪董穗的頭發。
卻不料,董穗霍然轉身,文茵的手腕被緊緊握住。
董穗唇角揚起一絲笑意,反手狠狠地甩了文茵兩巴掌,鉗緊她的手腕冷聲道“蠢貨,你以為我為什麼進來?偏偏你還不知死活地跟來。”
文茵惱怒不已,橫眉豎目地瞪著董穗“你放開!不然我叫了!”
董穗嘲諷地笑了“叫啊!我無所謂。風文茵,我警告你,彆在我身上打歪主意,也彆在王爺的身上打歪主意。”
“那是我董穗心悅的男人,不是你可以隨意侮辱踐踏的,要是以後你再敢做出有損他清譽的事,我饒不了你!”
文茵惱羞成怒“董穗,你以為你是誰?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我可是當朝相爺的千金!”
董穗柔弱的臉上滿是堅定“那又如何?傷了我在意的人,就算天皇老子,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是,她的確是膽小而懦弱,因為她的父母隻教她知書達理,隻教她與人為善,卻從這教她要保護自己。
在薛家,她被欺負得體無完膚,甚至險些丟了一條性命。
可這一年以來的經曆,與弟弟相依為命的日子,讓她懂得如何堅強起來,守護自己在意的東西。
而她此刻在意的是未來的夫君,哪怕她生了一副溫柔嫻靜與世無爭的性子,為了所愛之人,她也能讓自己變成潑婦。
最後,董穗用力甩開文茵的手。
可文茵不甘示弱,想要還甩她一巴掌。
占據個子優勢的董穗反應奇快,拍開她的手的同時,又狠狠賞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十二萬分響亮。
董穗沒想到她死不悔改,也不由惱了,她走到文茵麵前,從文茵手裡搶回自己的金釵,居高臨下地道“風文茵,我不知你的目的是什麼,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為你娘感到悲哀。”
“我曾聽聞,你娘是個溫柔而懂禮的女子,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所在,可你這樣……嗬,這樣胡鬨,不知丟的是風相的臉,還是你娘的臉?”
“沒本事就彆想著傷害彆人,否則反噬自身,也隻有自食惡果,自作自受的份!今日你的挑釁,我會記在心裡,下次若敢再惹我,就不止是這幾巴掌了。”
董穗指著門口“現在,撿起你的掉了的破鞋,滾出我的地方,彆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董穗吐出了心底那口抑鬱之氣,一拂袖子離開了。
稻香見主子忽然變成這樣,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立即抓起文茵,用儘力氣又推又搡,直接把人給趕出花店,把門“砰”地關上。
文茵沒想到會铩羽而歸,碰了一鼻子的灰,氣得火冒三丈,拳頭狠狠地捶打花店的門。
董穗出了一口惡氣,專心去清點花店內的花草,按種類記下,而後告知店裡的花匠一些注意事項。
等花間隻有她獨自一人時,她還是忍不住緊咬手臂,低低地哭了起來。
文茵那些話,專戳人肺管子,她聽著實在難過。
但哭過之後,她還是鼓勵自己要振作起來,要是被打倒了,那就真如文茵的願了。
司馬玄陌從禮部那裡詢問了婚禮規製與流程後,直接殺去白黎的綢緞莊,賒了一塊價值連城的鮫紗,興高采烈拿去給董穗。
得知董穗在花店,他見天色逐漸晚了下來,於是又特意折去花店接董穗。
“阿穗!”
見董穗正在花圃裡忙活,他直接竄了出來,在董穗的身後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