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胡夫人陷入彷徨之際,陸明瑜與謝韞從裡屋走了出來。
“拜見太叔妃娘娘。”白黎行了個禮,隻是麵色怎麼看都有些不悅。
陸明瑜喜笑顏開“白大哥怎麼來這裡?可是找本宮有事?”
白黎似乎沒有聽到陸明瑜的話,眼光與陸明瑜身後的謝韞遙遙相對,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唱起樓台會。
沒有親眼見,並不覺得怎樣,這種事情隻當笑料來聽。
等待事情就發生在眼前,當真叫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難以言喻。
胡夫人看了看謝韞,又看了看白黎,隻覺得一身雞皮疙瘩抖了滿地。
身旁的胡小姐拉了拉她的手臂,回首便是女兒含淚不停搖頭的模樣,她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她正欲開口,陸明瑜說在了前頭“白大哥,我們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出去等等,稍後本宮再去找你。”
白黎並未立即回答,那目光好似黏在了謝韞身上。
他眼尾微濕,喉結上下滾動,似有什麼情緒,被他極力忍耐著。
但因為那情緒太過劇烈,以至於他渾身都顫著,連聲應都發不出來。
陸明瑜給綠猗使了個眼色,綠猗立即走到白黎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公子,娘娘現在不方便見您,請先回避片刻,待娘娘將事情處理完畢,會立即宣您來見。”
白黎又看了謝韞許久,才紅著眼眶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那模樣,好像強忍著不舍與悲慟,仿佛心碎了似的。
謝韞似乎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偏過頭,俊逸無雙的麵龐之上,泛過愧疚。
那種無能為力,護不住心愛人的自責,那種情根深種情不由衷的難舍難分,都被他一個眼神詮釋得淋漓儘致。
讓胡小姐母女不由自主產生一種棒打鴛鴦的罪惡之感。
也令陸明瑜覺得自己似乎乾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惡事。
但胡小姐母女可不知,白黎那悲慟欲絕的模樣,其實是在強忍著惡心,要不是一直咬著牙,真不知道苦膽什麼時候會吐出來。
目送白黎離去,陸明瑜微微勾起唇角“胡夫人,胡小姐,二哥與胡小姐還真的是有緣,要不然也不會因落水而結識。”
“適才本宮問過二哥的意思,二哥也很滿意胡小姐,願意退了目前這門婚事,求娶胡小姐。”
“事不宜遲,本宮即刻與殿下商榷此事,必定儘快去胡府提親。另外,本宮二哥的年齡也不小了,這門親事還是越早結成越好。”
“不好!”胡小姐驚叫一聲,隨即發覺自己失態,隻是低下頭兀自垂淚。
陸明瑜很是溫柔“胡小姐,有什麼顧慮但說無妨,本宮也就三位兄長,二哥是本宮重要的人,將來的二嫂本宮也會珍視。”
“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出來,本宮一定不會慢待了未來二嫂,日後也會把這門親事操辦得風風光光。”
胡小姐擦了擦眼角的淚“娘娘,這都是您的想法,那謝公子的想法呢?”
謝韞似乎還沉浸在適才的悲傷中,驟然被點名,他把頭抬起來“哦,這個謝某都聽娘娘的。”
胡夫人眼珠一轉,頓時來了主意。
她麵露猶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娘娘……”
陸明瑜含笑道“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胡夫人遲疑道“其實……小女從小有個願望,那便是嫁一個體貼溫柔的男子,與夫君舉案齊眉。”
她終是不敢用偷聽到的事來做借口。
胡小姐被母親點醒,立即看向謝韞“公子,娘娘說你滿意我,想與我結親,對麼?”
謝韞意興闌珊,淡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