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黃菲菲,孫逸的心結徹底解開,體內的真氣也全部轉換成了金黃色真氣。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真氣,原先的白色真氣,隻是內氣的升級版,並不純粹。
在司馬儀引薦下,孫逸見到了現任蜀山掌門白眉。
孫逸打量這位須發皆白,一身青色道袍的老者,精神力探出幾次試探,但卻在對方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真氣波動,而探索的精神力,也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由心中駭然,對方當然不是普通人,那麼隻有一個解釋,對方的修為已達返璞歸真的境界,氣息修為全部內斂,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白眉臉上無喜無悲,對於對方的試探,他豈能不知,不由對這小家夥有了一點興趣,輕笑一聲,道“小家夥意誌力不錯,不過要試探我這個老家夥?你還差點火候,另外你的真氣很奇特,但能感覺的到品質不低,不知尊師是哪一位?”
孫逸心中一驚,對方隻是簡單單的看了他一眼,就將自己都看穿了。果然是深不可測,不愧是老妖怪,不能以常理之心應對。應答道“白掌門,勿怪我!這師門有些奇特,說出來恐怕也無人會信,不說也罷!”
白眉撫掌而笑道“有趣有趣,既然不方便說,我還真想看看老道的眼力到底還行不行?清風明月,你二人去將你師姐洛璃,喚來,我有事吩咐他。”
兩道身影自白眉身後閃出,看著隻有十一二歲,都是道童打扮,粉嘟嘟的兩張臉,煞是可愛,向白眉行了一禮,然後才搖搖晃晃的跑了出去。
“天生陰陽體,不沾紅塵因。”孫逸驚呼出聲,孫悟空臨走時曾在他神識中留下了對各種奇異體質的描述,這陰陽體質就是其中的一種。
“喲,小家夥見識不錯啊!看來你不露點真本事是不行的啦,不然可得請我老人家喝酒。”白眉生性灑脫,平時也並不喜歡擺什麼掌門的架子,這一點倒是和武當開派祖師張三豐有些神似。可惜兩人相距幾千年,也是沒那個緣分見麵。
孫毅苦笑,他沒想到這位白掌門竟會是個老頑童,不過倒是不讓人討厭。“能請您喝酒,是晚輩的榮幸。”
“嘿嘿,那老道等著,必須得是好酒。”白眉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強調道。”
正說著,洛璃一手一個,拉著清風和明月走了進來,向白眉施了一禮“拜見掌門師叔祖,洛璃來聽您吩咐?”
白眉滿意的點點頭道“丫頭啊,練劍首重修煉劍心,你心氣鬱結,劍心擁堵,如何成事?正所謂堵不如疏,如今你的良藥來了,今日就在這大殿之上,你們再來一次比鬥吧,眾人皆是見證。”
洛璃感激的看了白眉一眼,輕聲道“多謝師叔祖的成全,成全我的心願。”
白眉歎口氣道“丫頭,我本不讚成你修那無情道,實在是害人不淺,你要謹記任何功法都是輔助人成長而已,不可過分依賴,時刻還需謹守本心,方是正道。”
洛璃點點頭,道“師叔祖,我記下了。”
白眉豁然起身,身上升騰起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雙臂張開,一道青色防護罩緩緩張開,籠罩了整個大殿。“好了,你們開始吧!”
孫逸感歎,果然是一個好掌門,有如此人物,蜀山何愁不興?感歎歸感歎,對手很強大,他也是要全力以赴的。要知道,上一次也不過是險勝而已,最後他也是意誌力的比拚下獲勝,若單論實力。兩人在伯仲之間,孫逸進步,洛璃也不遑多讓。
兩人幾乎同時擺開了架勢,拳意對劍意,針尖對麥芒,隻為勝敗,不決生死。
黃菲菲站在邊上,心中擔憂了起來,他不會武,但多方打聽下,也知道對方實力不俗,更聽說雙方有過一次對決,孫毅勝了,但是並不那麼容易。天才之輩何其多,與他們生在一個時代,對一些天之驕子來說才是悲哀呢!”司馬儀和司馬衡同時這樣想道。
孫逸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轉變成金黃色的真氣,讓他的拳意更加凝實,堅不可摧。而洛璃的劍意,變化就不那麼明顯了,隻是多了一份淩厲之意。
白眉看到這一幕,卻是歎氣“丫頭,你的路還是走差了,劍,並非越快越淩厲就好。道是無情卻有情,有時候退一步更精彩,人在局中何不高看一眼,看看局外。”
“道是無情卻有情,退一步,看局外。”洛離忽然停了手,任孫逸的拳意掃中,倒飛出去,她卻仍是陣陣出神。
孫毅見狀也沒有乘勝追擊,收了拳意,靜等對方清醒。
白眉收了防護罩,司馬儀和司馬衡為洛璃護法,同時對著孫逸點頭道“老道承你的情,這次是蜀山輸了。為表謝意,我特許你去劍塔選一柄劍,如何?”
孫逸卻搖頭拒絕道“白掌門,晚輩並非趁人之危鼠輩,此局算平局如何?待洛璃姑娘,修煉完畢,我們擇日再戰!”
白眉撫須點頭,臉上儘是讚許之色“小小年紀,氣度不凡,當可成大器也。罷了,你不選劍,我就為你展示一段劍意。所謂觸類旁通,能領悟幾分,就看你的悟性了。”
“這倒是不錯。”孫逸來了興趣,睜大了眼睛,準備偷師。
白眉笑笑,整個人的氣質又起了變化,仿佛成了一灣溪水,平靜,自然,無喜無悲。憑空忽然出現一道虛影,手持一柄木劍,立於虛空,靜靜的舞動,這劍勢緩慢至極,一招一式揮灑,看不出一絲氣力。然而憑空飄來幾片落葉,剛剛一接觸劍峰,已經化為灰燼。一道瀑布垂天而下,也在這劍勢一揮之下,憑空斷成兩截。
“這劍意舉輕若重,意在劍先,好,不對,不止如此,還有勢,可勢的儘頭,又是什麼呢?”孫毅陷入沉思。
白眉已經收回氣勢,又回複了那個討喜的老頭模樣,開口道“勢的儘頭叫界,內氣化實則為罡,化罡為意即真氣,真氣分真偽。孫逸,你的真氣即為真,大乘之道。“
孫逸向著白眉深深一禮,道“受教了。”
白眉揮手道“不必,這下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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