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件拍品,我無法確定它的價值。因為它是一本書,書名叫“世界演化論”,是一位客人代拍的,起拍價十塊下品靈石。”
今天真的是考驗鐘楚紅的一天,一件件拍品,全都是奇奇怪怪。
而全場又一次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有些疑惑,這功法不像功法,秘籍不像秘籍的書,到底是什麼?
孫逸也將自己的精神力擴散出去,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似乎這就是一本普通的書。
看到眾人的表現,鐘楚紅知道,看來這件拍品是無人問津了,就在他正要宣布,拍品流拍時。拍賣場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難聽的怪笑。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麼多愚蠢的人,真正的寶物放在麵前,如同瞎子一般,看不到。不知道你們修的什麼行,又是如何提升的修為?何謂修行,不就是與天爭鋒嗎?要想進步,怎能不去理解宇宙蒼生。你們真的去探索過宇宙奧秘嗎?這世界為什麼會有人?為什麼會有事?一切的一切,又都是怎麼來的?誰能告訴我一個答案?”
一道顯得有些孤寂,落寞的身影,就那麼站在拍賣場的中央,滔滔不絕,儘情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想法,似在問眾人,又似在問自己。
“不知尊駕是哪位?可否報出姓名?鐘楚紅試探著問道。
“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世人給了我一個稱號“世界的棄子”,或者你們眼中的邪教教主,弄天。”弄天邪魅的雙眼,嘲弄的掃過眾人,既覺得可笑,又覺得悲哀。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一個宗門門主憤怒的質問。
“不錯,我堂堂名門正派,怎麼可以和一個邪教教主同處一地?上官家族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否則,我等必不善罷甘休。”一時間群情激憤,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上官家族的監察不嚴。
“來者都是客,我上官家族隻是開門做生意,從不介入各位的爭鬥。各位,有什麼仇怨?隻管去外麵解決就好,請不要在此地大聲喧嘩,擾亂秩序。”上官靜發聲了,她不能讓此事就此發展下去,同時,也不能得罪邪教。所以,她在維持秩序的時候,也撇清了與雙方的關係。
“嗬嗬,你們?虛偽,為什麼不能直麵自己的內心呢?”弄天的聲音飄飄蕩蕩,似乎有迷惑心智的能力。有不少人,被他的說辭所感染。
“世間人,了世間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認知,你也不是最特殊的那個,何必自怨自艾。”孫逸開口了。
“有意思,如果不怕我這個邪教之主,可否現身一見,麵談一番。”弄天來了興趣,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說辭。見過他的人,要麼想除之而後快,怎麼懼怕到極點。
“有何不敢?”孫逸從三樓一躍而下,出現在弄天麵前。
“世人稱我為魔頭,詆毀我的言論,不認同我的觀點,隻說我是蠱惑人心,不知你怎麼看呢?”弄天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所謂宇宙,何其浩瀚,不是我們所能猜度。由初至始,由始而終,終而複始,這不過是自然發展的規律而已,我覺得沒什麼不妥呀!”
“聽我講一個故事吧!”弄天整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在一個小山村,有一戶人家。一個小男孩,從小被收養他的義父帶大,取名阿苦。義父對他很好,教他讀書寫字明理,授獵打柴。隨著阿苦一天天長大,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形成了一套,他自己對宇宙蒼生萬物的看法。
他開心極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義父。然而,換來的卻是義父的大發雷霆,讓他忘記這些異端邪說。並威脅他,如果在如此執迷不悟,定會和他脫離父子關係。
他不甘心,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並以事實為依據並,作了多方論證。最後,他帶著自己的成果去見義父。
義父這次很平靜,沒有多說了什麼?而是將他帶到了一處懸崖上。最後,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推落了懸崖。”
“你們都太極端,不就是理念不同嗎?何必這樣決絕呢?”孫逸確實有些難以理解。
弄天眼中含著淚水,繼續道“後來,阿苦並沒有摔死,奇跡般的活了過來。經曆生死,他大徹大悟,用自己的理念,自成一體,創建了教派。並為它取名天理,天理難容的教派。”
“人之初性本善,哪裡有什麼天生的惡人?不過是被這個糟糕的社會,逼出來的罷了。個人際遇不同,所造成的結果自然不同,如果因為反抗命運,就被稱之為邪的話。那這個下定義的人,就一定是正嗎?”孫逸不由想到了一個人,他又何嘗不是反對命運的代表?
“你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少年,萬物皆有道,你如此寬廣的胸懷,成就必然不凡,弄天受教了。”說完,弄天微微欠身,施了一禮。
孫逸還了一禮,道“教主不必如此,說實話,你和我尊敬的一個人太像,命運也是如此。隻不過,他的信條隻有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不公,他就打破命運,天道不公,他就伐天。在他的字典中,沒有屈服二字,隻有一次次,向天而戰,戰而勝之。打破一切虛偽,所有不公,將自己的不屈意誌,告訴給萬物蒼生。“
弄天的眼神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喃喃自語道“真有這樣的人嗎?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聲音漸漸散去,再看場中央,哪還有半個身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第五件拍品,那本世界演化錄。
“夫君,他是一個好人嗎?”白雪不知什麼時候到來,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世間哪有什麼純粹的好人,壞人,我們自己又何嘗就是好人呢?誰沒作過惡,大小之彆而已。況且,我們修道,對萬物蒼生的掠奪,不也是一種惡嗎?所以,不要去定義,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立場不同而已。”
“唉,還是活的簡單一些好,想太多容易失眠。”搞半天,白雪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孫逸翻了個白眼,果然啊,懶惰的人,真的可以創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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