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就算她說謊了,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再加上許禾檸一點虧沒吃,季岫白就這點臉麵都不願意給她留嗎?
麵對四周的指指點點,桑宜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季岫白喊的人都到了,那些保鏢頓時沒了優勢,許願甩了下手裡的血,快步走向許禾檸。
桑宜身子軟下去,許禾檸見狀這才鬆手,保鏢將手機遞過去給桑宜,她沒有伸手接。
桑宜倉皇將身上的皮草拉好,忙用手整理下頭發,臉頰上痛得說話都艱難。
她用手捂著臉,頭低垂,一副弱者的模樣。
“岫白,你怎麼能這麼說?要不是季爺爺想讓我嫁進季家,他說默認了我就是他的孫媳婦,我也不會去小淮園的。”
許禾檸從包裡拿出紙巾,給許願在止血。
她把桑宜的話都聽進去了,剛才桑宜說得那麼難聽,她都沒有難受,可是聽到那都是爺爺的意思,許禾檸心裡卻忍不住冒出酸澀。
她知道她冒充周倩的事傷了他,後來‘害得’季岫白的小姨死去,更是讓爺爺對她徹底失望。
所以許禾檸去告彆的那次,季老爺子壓根不想見她。
“還好嗎?”許禾檸替許願擦著血。
“鼻子都打斷了,肯定有事,她完了。”許願故意將事情說得嚴重。
季岫白盯著屏幕,後麵許禾檸的臉看不清楚,隻有一張側臉,但她情緒間的失落都被他看見了。
季岫白隻能將火撒在桑宜身上,“老爺子糊塗了,那我有沒有跟桑小姐明確表示過,我們不合適?我以為你聽得懂人話呢。”
孫曼柔也走到了兒女的身邊,不停看著許願的臉。
桑宜把手機搶過去,直接按了掛斷,然後將它重重砸在地上。
許鴻哲看向那些人,“今天誰都不許走,我已經報警了。”
桑宜一時起不來,保鏢走到她身邊,攙扶住她的手臂。
她站直身後,腿都在打顫,她將手伸向旁邊,保鏢將她的包給她。
桑宜從裡麵摸出錢夾,將全部的現金都拿出來丟向許願,“報警又怎樣?我沒說不賠醫藥費,夠不夠?”
不就是一拳砸中嘴,一拳砸中鼻子嗎?
“真要驗傷,輕傷都不算。”
許禾檸盯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錢,桑宜的這副嘴臉,更加激怒人,“你覺得我們家差錢?”
“嗬——”桑宜音調拔長些,“你現在不缺錢了是嗎?那以前呢,才當千金小姐沒幾天,架子倒是端得好。”
孫曼柔氣急,“我真要撕爛你的嘴。”
……
季岫白趕來時,酒店的大廳內全是人。
兩邊還在對峙,孫曼柔看著都快氣暈了。
大過年的,本來加班就有氣,更何況是處理這種事,連淮惡狠狠地扒開保鏢群,那都是桑家的人。
連淮氣得大罵,“滾開!”
季岫白從讓出的一條道內走進去,桑宜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
“許禾檸,你把我的臉弄成這樣,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她視線掃過人群,看到了季岫白。
桑宜閉了下嘴,孫曼柔指著她罵,“你個有娘生沒有娘教的東西。”
桑宜臉色鐵青,“彆以為你們許家仗著有季家撐腰,就要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