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醫生出來說，子珩已經清醒了，身體各種體征都穩定，血液檢查、肝功能檢查問題不大，要送去普通病房。
子珩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了樂樂，兩人相看無語，樂樂默默跟在旁邊，進了病房。
子珩麵色蒼白，眼睛有些水腫，嘴唇乾乾的，有點脫皮，樂樂拿起帶來的水，找了棉簽給送了些水。
“要通知你女朋友嗎？”葉芊語看子珩狀態還可以，直接問道。
“咳咳”子珩聽到女朋友驚了一下，咳了起來。樂樂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輕輕拍了拍後背。
子珩茫然的說，“不用。”
子珩看看麵容有些憔悴的樂樂，無奈的苦笑，“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嗨”樂樂不知道怎麼接。
葉芊語看這場麵，“我去給你弄點小米粥。”溜了出去。
兩個人沉默良久，終還是樂樂打破了僵局，“對不起啊，我以為隻要我決然的拒絕，你終究會放棄，沒想到會這樣。”
子珩吞了吞口水，“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喝多了。”
樂樂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要說完全不動心、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石頭。”
子珩的眼裡瞬間溢滿淚水，他不敢抬頭，低著頭聽樂樂說。
“我大學的時候，每個晚上都夢見你，即使現在，我也經常夢見你。可是我沒法回應你，因為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人這一生，選擇太多，選了這個必須要舍棄另一個。”
樂樂的聲音輕柔如水，陸子珩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去年年初的時候，魏家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一定要談愛情，我也說不好，因為我一直不懂愛情。迄今為止我也沒有感受過那種濃烈的衝動。你也好，魏無涯也好，對我來說，沒有區彆。”
樂樂歎口氣，“我挺羨慕你的，因為你感受過那種濃烈。”
樂樂拿出紙巾，遞給子珩，子珩搖搖頭，沒接，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過了好久，子珩又吞了吞口水，“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過去了，可以過去了！”說完眼淚又流下來。
樂樂聽到“過去了”三個字，終於淚水也決堤，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食指彎曲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滴。
平複好情緒，樂樂輕聲問，“還有人能來照顧你嗎？”
子珩想了想，搖搖頭，“沒事，估計今天緩一下，明天就好差不多了。嗨，經常喝的，有時候喝的不比昨天少。”
“你比我厲害多了！”樂樂又忍不住，眼眶濕潤，“你靠著自己的努力在向自己期待的方向靠近，不管怎樣，每一步都沒有遺憾。”
子珩抬頭看樂樂，樂樂臉部肌肉顫抖得厲害，使勁努力著不讓嘴角垂下來，樂樂抬起左手，輕輕放在口鼻上，掩蓋悲傷。
“你不快樂嗎？”子珩疑惑地看樂樂。
“嗨，沒有。挺好的，就是有一點點小遺憾，一點點。”樂樂抿緊嘴唇，擠出一絲微笑。
樂樂起身到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打電話叫葉芊語買一些洗漱用品帶上來。
沒多久，葉芊語帶著東西上來了，魏無涯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