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自然不知道杜如晦和秦瓊此時的對話。
回到家中,沒有什麼精神的他,想到今天已經在宮中洗過了澡,倒頭便在床上睡了起來
窗外,鬥轉星移,日升月落。
第二天,巷子裡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被漸漸亮起來的燭光,照射出一團一團黃色的光暈來。
天色還未大亮,冰冷蔚藍的天空上,還有幾顆殘存的星辰。
整座長安城都被黑夜所遮蔽,然而此時已經接近清晨,從空中俯瞰,包括蜀王宅邸在內。
遠遠近近占地遼闊的長安城中,也已經有了點點浮動的燈火。
不遠處的院子裡,有一大早就起床的家丁在走動,若有若無的交談聲,也在空中傳播。
而在更遠的地方,一座座被陰影籠罩的街道上,一間間昏暗的商鋪,也開始亮起了燈火。
蜀王府李恪臥室的斜對麵,昏黃的燈光從木質格柵的窗戶中透射出來,將小院籠罩上了一層溫馨的顏色。
侍女湘荷和漓紡此時也已經開始起床了。
因為最近李恪養成了早起跑步的習慣,她們雖然不需要做那些起床燒水,做飯的活計。
但是,作為李恪的貼身侍女,她們還是要給李恪準備好牙刷,洗臉水,以及打掃李恪房間的活。
不過作為曾經的打工人,李恪顧及到這個時間點太早,他也深刻的體會到兩人工作的不易。
所以,在自己一個人前去跑步的時候,都會讓兩個人去睡個回籠覺
隻是今天侍女湘荷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透過打開的窗戶,年長漓紡兩歲的湘荷,伸著腦袋,已經朝著李恪的臥室張望了好幾眼。
看到她的動作,香肩半露,坐在床邊的漓紡,終於忍不住問道“湘荷姐,你怎麼了?怎麼心神不寧的樣子。”
聽到漓紡的問話,湘荷這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滿臉疑慮的看著李恪臥室的方向說道。
“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以往這個時候,殿下的房間內,已經亮起了燈火,就算殿下有時候會推遲一會,但看到我們的燈亮了,也會緊跟著點亮燈光。”
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一絲滿足,像是慶幸能夠遇到這麼好的主子。
“殿下心善,擔心我們走進沒點燈的房間,會磕碰到,所以這件事,從來不會拖延。”
“可現在,我們已經亮燈了好一會,殿下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所以我有些擔心。”
就著蠟燭散發出來的光亮,漓紡坐在湘荷身旁,聽著湘荷說話時,跳躍的燭光,在她身上反射出來雄偉景象,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平平無奇的胸脯,頓時一陣氣餒。
她一把撲倒在湘荷的懷裡,側頭躺在某片柔夷當中,沒心沒肺的說道。
“湘荷姐,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或許是殿下睡的沉了,一時忘記了時間罷了。”
聽到漓紡直接而坦率,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話,湘荷一時間有些陰鬱的心情,也被驅散了不少。
她伸手拍了拍漓紡埋在她雙峰間的腦袋,無奈的說道。
“好了不要鬨了,快起來,殿下對我們不薄,我們身為殿下的貼身侍女,也要儘心儘力才對,你先坐一會,我去看看殿下那邊看一看。”
漓紡聞言,頓時像個孩子一樣,使勁的搖晃著一顆小腦袋。
頓時引的地動山搖
從山穀中央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湘荷姐,有什麼好擔心的,殿下肯定是睡過頭了,畢竟昨天殿下不是說了嗎?晉陽公主殿下落水,殿下憑借著一己之意,如蛟龍入海,將她救了起來,並且又潛”
隻是說著說著,漓紡的聲音就越來越弱。
然後猛然間抬起頭來,驚疑不定的看向湘荷,湘荷原本也隻有些擔心。
在聽到漓紡的話語後,頓時也終於明白李恪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兩個人來不及多做思考,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快速的洗漱完畢,就連頭發都來不及細細打理,隨意的盤在腦後,就朝著李恪的房間衝了過去。
來到李恪的房門前,跑的有些氣喘的湘荷和漓紡相識對望了一眼後,湘荷伸手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起來,柔聲細語道。
“殿下,殿下,您醒了嗎?”
“哦是湘荷、漓紡啊,天亮了嗎?我這就起來”
李恪一開口說話,就感覺嗓子裡像在冒火,聲音嘶啞無力。
說話的時候,仿佛每個字都被厚厚的絲綢包裹著,沉甸甸的,無法清晰地傳遞,讓人感到異常的沉悶。
“砰”
李恪的話,才剛剛落音,聽出李恪聲音不對的湘荷和漓紡,便毫不遲疑的房門給打開了。
來到裡屋之後,兩個人微微屈膝,喊了一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