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恪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隻是看著這個年齡不過三十,卻臉色憔悴不像樣的婦人。
李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不忍心拒絕道。
“行,如果夫人有推薦人選的話,不妨叫來看看。”
李恪覺得反正已經在這裡耽誤這麼久了,也不怕再浪費一會時間。
然而,隨著如今流民不斷增加,也有很多人慌不擇路地尋找出路,李恪出於保險,還是追問了一句。
“夫人,不知道是您郎君,還是為誰招聘。”
那女子似是察覺到李恪的擔憂,強顏歡笑地搖搖頭。
“回稟貴人,並非俺郎君,俺郎君早逝,俺與犬子相依為命,若不是家鄉遭了災,為了活命,俺們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現在前途渺茫,想為俺家來財謀條出路。”
“來財?”
聽到婦人兒子的名字,李恪不禁莞爾,想著這名字倒與某個名字有那異曲同工之妙。
“那趕緊把你家小郎君叫過來看看吧!”李恪看著眼前的婦人,說話有條不紊,思路清晰,條理分明。
覺得這可能是某個落魄的寒門,對她口中的兒子抱有了幾分希望。
同時,也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她的兒子,不是什麼一無是處的繡花枕頭,那就順勢將他收下來。
或許是見過大世麵,又或是經曆的比較多,婦人能感覺到李恪對她兒子很感興趣。
連連答應道“哎哎哎貴人稍等!”隨即朝著西南碼頭方向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小二,小二,快到娘這裡來,有天大的好事”
“啊有好事?俺來了!娘”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李恪聽著這一聲天震地駭的聲音,下意識地看向腳下的水桶。
隻覺得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水桶裡的水都被震得泛起了漣漪
隨著視線的轉移,李恪就看到在碼頭上卸貨的眾人中,一個大漢站了起來。
他將肩上六個壘摞起來的貨物,一股腦卸掉,三兩步就走到了李恪和李寶的麵前。
站在原地的李恪,隻覺得一團巨大的烏雲籠罩而來。
稍一愣神的工夫,眼前就站著一個黑乎乎的大家夥。
這大家夥麵目凶惡,麵容黝黑,濃眉大眼的,一頭亂發,抬頭看其身高,足有九尺六寸,差不多有兩米高。
身材魁梧,就跟三國裡麵的典韋差不多,露出血盆大口,正對著李恪一行傻笑。
“小二,這位貴人要找護衛,你也不會什麼手藝,貴人唯一的要求就是會武,你不是學了幾年的武功嗎?剛好夠得上,貴人,管吃管喝嗎?”
李恪聽完臉都快黑了,我這找的可是貼身護衛,這些能不管嘛?
隻是麵對這些底層百姓,也不好多做苛責,於是開口解釋道。
“管的,包吃包住,月薪一貫,表現好還有賞錢。”
一聽到李恪月薪一貫,周圍立馬就喧鬨了起來,有不少人也瘋狂的呐喊,詢問他們行不行。
若不是,這個叫來財的漢子,體型上有著巨大的威懾力,這會的李恪,已經被人扒拉上手了
其實出現這種情況,也怪李恪口無遮攔,直接將護衛的薪水說了出來。
要知道財不露白,就算在太平歲月裡,唐朝一個普通人的月薪,也差不多在三錢銀子左右,(舊製十錢為一兩)就是三百文上下。
現在李恪大手一揮,一個月出一貫錢招攬護衛,足足三倍有餘的薪水,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瘋狂。
好在有這漢子護著,這時才沒有出什麼亂子。
那婦人也知道宜早不宜遲,現在往這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唯恐失去了這個機會。
她對自己的兒子來財說道“小二,如果人家願意收留你,你一定要儘心儘力,不能給娘丟人,也不能犯渾亂來,記住了嗎?”
因為來財在家排行老二,大哥早夭,所以,婦人一直喊他小二。
這位大名“來財”,小名“小二”的漢子,看了一眼李恪。
咧開血盆大口道“東家,您就收下我吧!有俺護著你,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聽到這麼樸實無華的語言,李恪當即就樂了。
看到李恪露出笑容,來財還以為李恪準備答應了,連忙憨憨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