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憤怒難抑,他盛氣而來,本來是想壓一壓擠一擠瑞王,讓他知道輕重交出令香嵇,好得到更多關於大好河山圖更多信息,至於眩瞳貓眼,太子是使詐,具體在誰手中不得而知,剛才隻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看瑞文對眩瞳金釵的反應,順便提醒瑞王眩瞳貓眼的存在,當然目的也不純……
太子機關重重,原以為會如意吉祥,沒想反被瑞王抬出皇上恐嚇一番,搞得他要低聲下氣,狼狽而返,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對瑞王說話,心裡恨得牙縫癢癢的。
太子回到宮中,臉色黑得難看。
老太監楓蚮是太子府事物總管,一直尾隨在太子身後,主子的臉,他做奴仆的是時時刻刻要關心的事情,太子剛才在瑞王府的遭遇,他一直都看在眼裡,他心裡思索如潮,上前道:“太子,老奴倒有一計,可以治一治瑞王。”
“什麼計策?”
“老奴知道瑞王無事時,喜歡去紅客樓捧一個叫翠綢的女妓,這女妓很有一些才情,瑞王極喜歡,不如我們花高價買通了她做一點手腳……”太監楓蚮細述了整個計劃。
太子聽得眉頭舒展:“好,楓蚮,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做,做好了,本宮有重賞。”
楓蚮微微一低頭:“老奴為太子效力,是奴才的本分,不敢討賞。”
這太監楓蚮在宮中侍候皇室主子多年,以前還侍候過恒源皇上,在宮中地位頗高,是極其靈活善變的一個人。
楓蚮就要退出大殿,太子遲疑一下,道:“慢。”
“太子,還有何吩咐?”
太子想了一想,問:“楓蚮總管今年年庚幾河?”
楓蚮道:“老奴今年六十有三了。”
太子掃了掃楓蚮兩鬢的根銀發,點點頭,道:“你去吧。”
楓蚮出了大廳,帶上兩個小太監,出了太子府,往大街上去了。
太子為何忽然問起楓蚮的年齡,是因為有六十三的楓蚮侍候過恒源皇上,按理楓帶對二十年前蘭心宮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不過蘭心宮事變是恒源皇室禁忌的話題,被皇上知道後果不堪,以楓蚮的老練和心機他怎麼不知道皇室隨時隨處藏著驚險,因而是不會輕易吐露一個字的。
楓蚮低頭勾腰出去,太子問他年齡,他微微心驚,在皇室幾十年了,皇室雲詭波譎他見過太多,太子一出口,他便敏感到太子所想,蘭心宮當年之變,他就在蘭心宮當職……隻是此事太複雜凶險,楓蚮隻能裝糊塗假裝不知,想太子也不敢輕易向他問出口。
楓蚮想著心思,慢慢走遠了。
太子在屋裡焦躁的來回走著,他皺眉暗想,也許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大好河山圖才最終決定一切。想到這裡太子忽然轉身朝錦瑟苑走去。
琴執行任務去了,棋、書、畫三個春樹一般站立在門邊,見到太子躬身問安。
太子也不理她們,直接走進去。
令濃彩低頭在畫室作畫,紅妝則安靜地磨著墨,聽到外麵的動靜,兩人也沒抬頭。
太子很少被人忽視,現在被兩個身負傳奇,麵容清麗的女子忽視起來,不知為何,太子也不覺得怎樣生氣,反而走近去看她們的畫。
令濃彩一邊畫一邊道:“太子,如果小女子告訴你,我們沒有《大好河山圖》會怎樣?”
太子想也沒想,淡淡一笑,道:“殺!”
太子內心是失望的,他沒有在兩個女子眼裡看到殺戮帶來的恐懼。
令濃彩手中筆微微一頓,放下了,抬頭盯著太子如畫的臉:“如果小女子告訴你,我們有《大好河山圖》又怎樣?”
太子笑得更加燦爛:“還是一個字——殺。”太子說第二個殺時美豔的眼底露出三分狠厲。
“那我們為什麼向你要供出《大好河山圖》?”
“因為你們可以不死得那麼難看,比喻可以全屍,然後厚葬。”
“你們皇室子弟果然涼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