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循著聲音看過去。
待看清人,瞪大眼睛。
是快一個月沒見的蔣衛國。
他剃了頭發,本就方方的腦袋沒了發型遮掩更方正了,不過倒是比以前精神許多。
似是胖了,警服兜不住肚子,微微突出一點,沒了以前不怒自威的凶悍,方塊臉多了肉,倒是親切了許多。
他笑著道:“接到報警說這邊有人打架,就有種預感是你們倆。”
蔣衛國心情複雜。
若是沒有葉柔和江辰,他的官途不會走的這麼順。
從昌渡鎮那個犄角旮瘩的小地方,一躍升至京市西城區警察局局長。
說是一步登天都不為過。
但就是因為他升的太快,太突然,他以為自己準備好了,其實沒有。
京市官場水太深,魚龍混雜,蔣衛國對於那些龐然大物來說,就是個走了偏運,隨時會被踹下去的小子。
他急於立功,是為了在京市更快站穩腳跟。
借著江辰和葉柔的光,他破獲了特大人販子團夥拐賣案,原本以為憑借這個功勞可以得到上司的青睞。
結果和他完全相反。
這功勞算來算去竟和他沒了關係,還差點因為帶人擅闖東城區警局受罰。
蔣衛國急啊。
急得他走了偏路,想借著博物館館長古學搭上李副區長的線。
卻因為太急,小心思暴露被江辰警告。
蔣衛國要麵子,野心重,被江辰貼麵警告,自覺下不來台,之後一個多月沒露麵。
這一個多月裡,葉柔和江辰的消息卻頻頻傳入他耳中。
沒了他這個小小的警察局長,江辰和葉柔的生活沒有改變。
但他沒了江辰和葉柔,立刻便被排擠出了京市的頂級權力圈層。
他原本以為自己多少也算個人物了。
這一個多月卻把他打回了原型,原來都是他的誤會,那些人自始至終要接近、搭上關係的從不是他。
蔣衛國這才覺得是自己狹隘了。
他一直還當自己是昌渡鎮鎮長,而葉柔和江辰是需要他幫助的平頭老百姓。
但事實告訴他,錯了。
他和江辰夫妻從不在一條水平線上,若不是機緣巧合,這兩人本是他一輩子都夠不到的天塹。
蔣衛國想通這一點後,立刻想找機會重新修複一下感情。
奈何葉柔上學,江辰在忙北區那片房子,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今天能碰上,純屬是巧合。
蔣衛國覺得,老天爺冥冥之中在幫他。
他麵對江辰還是有些心虛,所以看向葉柔,聲音平和道:“葉柔,這一個月挺好的?”
葉柔隱隱察覺,江辰和蔣衛國之間出了問題。
蔣衛國最後一次出現,是帶古學來求她手上那幅王羲之的字畫。
之後就再沒有露過麵。
葉柔想到那天,蔣衛國幾次幫古學說話,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態度客氣道:“還不錯,你呢?”
蔣衛國摸摸腦袋,國字臉上竟浮現一抹羞澀,“要結婚了。”
葉柔乍一聽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才一個月不見嗎?
怎麼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