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懶洋洋趴在地上,灰色長毛在陽光下如緞子,大尾巴懶散擺動著,橘黃色小毛球,跟著尾巴撲過來,撲過去,玩的不亦樂乎。
葉柔抱著腿坐在沙發上,麵前茶幾上擺著十幾顆話梅糖,棕色油皮紙包著,每一顆都圓滾滾的。
她表情帶著明顯的鬱悶和疲憊,懶洋洋撥弄著糖,一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男人帶著冷意從後麵擁住她,將她完全攏入懷裡。
葉柔習慣性的後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住,不動了。
“在想什麼?”他問道。
葉柔撥弄糖的手頓住,低聲道:“那顆話梅糖我給人了。”
“男的女的?”江辰關注的點與眾不同。
葉柔習慣了,小臉皺巴著回答道:“就是地下室救出的那個女生,她叫孫白情。”
“嗯。”江辰應的隨意,勾著葉柔順滑長發,把玩。
“一起被救出來的男人死了,就在我麵前。”
葉柔縮進江辰懷裡。
她在孫白情麵前裝的淡定,但回來的一路上,周楠青白的臉像是飄在湖麵,摁不下去的水球,不時就浮上來。
身後男人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更緊的抱住她,不悅道:“誰帶你去的?”
葉柔雖然是醫生,但懼怕見到屍體,尤其是毫無生機,死相慘烈的屍體。
王翠薇剁了她男人和婆婆的腦袋,血腥的一幕,葉柔見了,當晚回去便做了噩夢。
嚇得她晚上都要緊緊牽著江辰的手,好幾天食欲不振,江辰哄了好久才讓她忘記這件事。
小手滑膩冰涼,江辰攏住,又是搓又是揉,也沒有讓她重新溫暖起來。
葉柔回握住他的手,繼續道:“他留了遺書說是自殺,可我知道不是。”
周楠和王義胸口都發現了釘子。
在這兩枚鏽跡斑斑的釘子上,葉柔聞到了孫白情的味道,血腥味也遮不住的味道,必然是日日夜夜帶在身邊才能染上。
她知道,這這兩枚釘子和孫白情脫離不開關係。
這件事情上,葉柔分不清對錯。
王義死有餘辜。
周楠對孫白情有愧,自認有錯。
他們有錯,所以他們死了。
但活著的孫白情就是對的嗎?
葉柔無法評判對錯,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插手。
程剛確定王義已經死亡後,來問葉柔:“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在問的那一瞬間,葉柔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搖頭道:“不知道。”
葉柔回答的時候很堅定,回家後,她控製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鬱悶了。
她陷入了思維的迷宮出不來了。
葉柔下意識求助江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