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宏說話時的呼吸略顯急促。
“你現在在哪兒?”水源正久立刻思索起來,覺得伊藤宏突然急匆匆約自己見麵,或許跟山田雄之剛剛請自己吃飯想緩和關係這舉動有所關聯。
“荒川南千住永信屠宰場。”伊藤宏報上地名,然後又聲音顫抖著囑咐了一句,“水源檢事請務必要儘快!”
“好!我馬上過來!”水源正久掛斷電話拿起車鑰匙便急匆匆的出門。
另一邊,屠宰場內,伊藤宏滿臉哀求的看向山田雄之說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請千萬不要對我妻子和孩子下手,她們都是無辜的啊!”
“放心,我沒有欺負女人和孩子的習慣,你給我效力多年,我不會虧待她們。”山田雄之複雜的歎口氣。
伊藤宏吸了吸鼻子,淚流滿麵的說道“謝謝,謝謝山田檢事,是我貪心不足做出了背叛您的事,我個人萬死難辭其咎,但我孩子還小……”
“夠了!”山田雄之有些憤怒的咆哮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伱跟我那麼多年,我在你眼裡難道連這點信譽都沒有嗎?我說了不會害你妻女,那麼就必然不會!”
伊藤宏嘴唇蠕動,沒有再出聲。
大概二三十分鐘後,山川一城快步走了進來彙報,“有輛奧迪向這邊開過來,應該就是檢事您約的人。”
“走吧,這場鬨劇也是時候該了結了。”山田雄之看著伊藤宏說道。
伊藤宏跟著他走出了房間,剛好遇到從外麵走進屠宰場的水源正久。
“山田雄之!”水源正久看著伊藤宏和山田雄之在一起,瞬間意識到自己中計,下意識轉身想跑,但一回頭就看見屠宰場大門被人從外麵關上。
同時,青山秀信帶著藤本良一和中村真一從一間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偌大的屠宰場內隻剩他們六人。
此刻安靜得隻能聽見風聲掠過。
水源正久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強烈的不安使得他冷汗直流,故作鎮定的問道“山田君你這是要做什麼?”
“水源正久,把黑澤先生的照片交出來。”山田雄之開門見山說道。
“八嘎!”水源正久忍不住大罵了一聲,對伊藤宏怒目而視,“你這個家夥還真是習慣了背叛啊,先背叛山田雄之,現在一轉眼又背叛了我!”
伊藤宏沒心思為自己辯解,因為昨晚上他全程聽完了青山秀信的整個計劃,知道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而且他隻能被迫接受這種命運。
因為他還得為尚幼的孩子考慮。
有一句話說的好,男人三十歲之前活自己,三十歲後完全是活孩子。
哦,你說什麼?現在有人三十歲還是單身狗啊,那……那算他厲害。
“看來水源你是不想交了。”山田雄之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冷聲說道。
水源正久咽了口唾沫,緊咬牙關說道“我就不信你還敢殺我不成!”
他不信對方會乾出這種事。
“我當然不敢殺你。”山田雄之搖了搖頭,隨後麵無表情的從懷裡拿出證物袋裝著的餐刀,用證物袋包裹著刀柄狠狠刺進了身旁伊藤宏的脖子。
“呃——嗬——嗬——”
伊藤宏的喉嚨被當場刺穿,下意識伸手去捂傷口,但猩紅的血液流得滿手都是,隨著山田雄之鬆開握著刀柄的手,其身體往後轟然倒地,雙腿不斷抽搐著,血從脖子處汪汪冒出。
水源正久直接被嚇傻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你瘋了?你居然殺了他!他也是名檢察官啊!”
“不,是你殺了他!”山田雄之冷笑一聲,指了指還插在伊藤宏脖子上的餐刀,“凶器上麵隻有你的指紋。”
“警察!水源正久,立刻舉起手來趴在地上!你現在涉嫌殺人,請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青山秀信拔槍指著水源正久,滿身正氣的怒喝道。
藤本良一和中村真一直接衝了上去將懵逼的水源正久撲倒在地,一左一右的強行摁著他,使之動彈不得。
水源正久這才回過神來,一邊劇烈掙紮著,一邊目赤欲裂的衝著山田雄之吼道“八嘎!你他媽算計我!”
他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會請他吃飯,而且還是吃西餐,就是為了能拿到留下他指紋的餐刀做為凶器。
“不是我,是青山警部。”山田雄之扭頭指了指青山秀信,有些慶幸的感歎一聲“幸好他也被牽扯進了這件事,否則我還真被你給算計了。”
水源正久又猛地看向青山秀信。
他眼中的對手一直是山田雄之。
從沒把青山秀信當回事,隻是把他看成一個運氣不好,注定要犧牲在自己針對山田雄之計劃中的可憐蟲。
萬萬沒想到自己卻栽在他手裡。
青山秀信大步上前,抬起一腳踩在他頭上,使得其麵部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
“一,交出照片,我們立刻處理掉伊藤宏的屍體,以及殺人凶器。”
“二,不交照片,我立刻就抓你回警視廳,人證物證俱在,不僅前途儘毀,下半輩子也在監獄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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