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勇終究沒能在當天晚上搞定所有警察,因為事發當晚本部高層都在通宵加班,他去家裡撲了個空,隻能打道回府,準備第二天晚上再來。
畢竟總不可能跑去本部找他們。
一個地區的所有資深吸毐人員基本都進當地局子留下過記錄,再通過查案發現場的監控,警方當晚就鎖定了所有參與槍擊的毒狗的身份信息。
然後分組行動,一一實施抓捕。
一家廉價酒吧內,燈光昏暗,人潮洶湧,隨著動感的音樂,男男女女表情迷離而亢奮的扭動身姿,時不時的觸碰摩擦讓他們享受著這種曖昧。
就在所有人沉迷歡愉中時,酒吧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群或是穿著西服或是穿著風衣、又或是穿著羽絨服的男男女女麵色凝重的魚貫而入。
領頭的是一名身材勻稱,留著短寸發型,身穿銀灰色西服,係著紅色領帶,年齡約莫二十六七歲的青年。
他胸口上彆著一張寫有名字和職位的證件,米倉翔太,警部,北海道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三課一係係長。
搜查三課又被稱為有組織犯罪對策課,主要負責黑澀會和走私等等。
米倉翔太雙手插兜,麵無表情的大搖大擺往前走,身旁的下屬粗暴的推搡前後左右的客人為他清出道路。
“讓開!警方辦案,彆擋路!”
“八嘎!滾遠點!彆擋著我們!”
能來酒吧玩的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被這麼不客氣的對待自然心生惱怒,可等猛一回頭看見這些人胸前的證件後又選擇忍氣吞聲。
在藤本貴榮的治理下,北海道以良好的治安環境而頗受讚譽,但警察在當地的口碑卻算不上好,因為行事霸道,動輒使用暴力,還無處投訴。
“警部,他在那兒。”
一名下屬左顧右盼,最終指著吧台邊上一個將頭發染成銀色的青年。
聽見身後的動靜,銀發青年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立刻起身就欲逃竄。
米倉翔太身旁的一名下屬抓起一把椅子便投擲出去,才剛剛跑出沒兩步的銀發青年慘叫一聲被砸倒在地。
四周的顧客見狀也顧不上跳舞尋歡了,紛紛後退,騰出來一片空地來給雙方發揮,而他們則起哄看熱鬨。
不等銀發青年爬起來,兩名警察就衝上去狠狠踢了幾腳,隨後一左一右將其提起來拽到米倉翔太的麵前。
米倉翔太在吧台前斜著坐下,一隻手搭在吧台上,低頭慢條斯理點燃一支煙,一邊隨口說道“今晚的槍擊事件你知道的,我們查到你弟弟是其中一名帶頭的槍手,他在哪兒。”
那些充當槍手的毒狗雖然在逃跑後第一時間躲了起來,但劄幌不像東京有那麼多外來人口,大多數都是本地人,他們在北海道的人際關係千絲萬縷,被警方盯上怎麼可能藏得住?
“米……米倉警部,我今晚一直在這兒喝酒,酒保能證明,我真不知道我弟弟乾了什麼。”銀發青年歪歪垮垮地站著,一臉無辜的為己叫屈。
“呼——”米倉翔太吐出一口煙霧在他臉上,淡淡的說道“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話?這麼多人看著,彆逼我揍你,請你喝一杯,告訴我位置。”
話音落下,他敲了敲吧台桌麵。
酒保連忙彎腰給他倒了一杯酒。
米倉翔太推到銀發青年麵前。
“米倉警部……”銀發青年低頭看了眼酒杯,苦著臉想繼續撇清關係。
“啪!”
但不等他說完,米倉翔太就一耳光抽在他臉上,吐出一個字,“喝。”
銀發青年沒辦法,隻能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警部,我上次被抓後就學好了,我真不知道我弟弟的事!”
“繼續。”米倉翔太麵無波動的又示意酒保倒了杯酒,再次推到銀發青年的麵前,抖了抖煙灰說道“不說的話那就一直喝,喝到覺得我給足了你麵子,願意幫我這個小忙為止。”
也幸虧這年頭還沒有出現自帶照相功能和上網功能的手機,否則按他這麼執法,明天就會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背景不夠硬就等著被革職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銀發青年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到後麵已經完全喝不下去了,麵色蒼白,一邊喝一邊吐。
“不行,我不行了。”不知道是第多少杯,銀發青年連連擺手不再喝。
米倉翔太使了個眼色,“幫他。”
兩名下屬立刻一人負責控製住銀發青年,另外一人則強行給他灌酒。
“混蛋!喝!張嘴給我喝啊!”
“我們警部請客,你敢不喝?不給麵子是吧!八嘎!嘴給我張開!”
兩名警察動作粗暴,大量的酒水灑落在銀發青年的衣襟上,又或是灌進鼻子裡,引起他一陣陣不斷咳嗽。
“彆……不要!我說!我說!”銀發青年實在是撐不住了,連連求饒。
米倉翔太這才示意下屬住手。
銀發青年得以喘息,先是彎腰一陣狂吐,痛苦緩和了一些後抬起頭虛弱的說道“他躲在大通公園旁邊的大通賓館302房間,彆再折磨我了。”
不是哥哥不是人,實在是這些警察不是人啊!弟弟,彆怪我出賣伱。
“感謝配合。”米倉翔太拍了拍他的臉,隨後嫌棄的擦了擦手,從兜裡摸出錢包數了一疊現金放在吧台上為酒水結賬,掐滅煙頭起身揚長而去。
這就是北海道警察的執法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