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後見到這一幕,臉上的不悅更為明顯“哀家還以為陛下被那妖女迷惑,連看望哀家的時間都沒有了呢。”
肖羽戟聞言,神色溫和,語帶安慰“母後,無論何人,都不可能動搖您在我心中的地位。請母後寬心。”
以往,這樣的話語總能讓徐太後的怒氣稍減,但這一次,顯然並未奏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更深的失望與惱怒“這麼說,陛下承認自己被沈冰凝那妖女迷惑了嗎?”
肖羽戟收起平日裡的笑容,語氣嚴肅而認真“母後,留下沈冰凝並非僅因個人情感,更多的是考慮到楚國的未來大局。”
郗顏在旁聽著,儘管儘力隱藏,但她的眼中仍舊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寞。
“區區一女子,怎能左右楚國的命運?我看來,她隻會帶來禍亂。留她在宮中,對我們隻有百害而無一利。”
徐太後的語氣堅決,不留餘地。
肖羽戟試圖解釋“娘親並不了解她,等您真正理解了她的為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然而,徐太後的態度堅定不移“娘不在乎是否了解,你必須立即將沈冰凝逐出宮門。你作為燕國的人質尚且能歸來,為何還要接納燕王遺棄的廢妃?這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楚國無人?”
提到在燕國為質的日子,肖羽戟的心中也是一陣酸楚,那是他不願觸及的傷疤。
為了緩解母親的情緒,他不得不提及自己疼愛的弟弟“娘,羽軒快要回來了。”
果然,徐太後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身體向前微微傾斜,眼中滿是期待“何時歸?”
“我剛剛收到信,他說最遲五日之內便能回到虞城。”
“這孩子,總算知道回家了。”
徐太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等他回來,我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我的壽辰他竟然都沒出席,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肖羽戟順著母親的話往下說“等他回來,娘應該為他籌辦婚事,成了家自然就不會總想著往外跑了。”
“對對對!我這就去準備。”
徐太後立刻吩咐身邊的侍女去搜集名門閨秀的名錄,並拉上郗顏一起挑選,全然忘記了之前的不滿。
肖珠兒見哥哥輕易地轉移了母親的注意力,正欲再次插嘴,卻被肖羽戟一個嚴厲的眼神製止,隻好憤憤不平地作罷。
郗顏雖然手中拿著那份名錄,但顯然心不在焉,徐太後見狀,不滿地說道“王後,關於軒兒的婚事,你可要上點心。”
郗顏聞言,連忙收斂思緒,恭敬地回應“是,臣妾明白了。”
沈冰凝在聽萱樓內,度過了相對寧靜的十日,除了日常所需,幾乎無人打擾,生活看似安逸。
然而,這安逸總是伴隨著無形的束縛,特彆是當得知肖羽戟要來用午膳的時候,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
在這樣的環境中,她感到一種無力的被動,肖羽戟的到來,更是讓這份壓抑感倍增。
用膳時,麵對滿桌珍饈,沈冰凝卻食不下咽,她直接向肖羽戟表達了自己想要離開的意願“楚王,我隻求安寧,對於您的宏圖大業幫助有限,還是讓我離開王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