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反應不過來,陳秋月勃然大怒。
“反了反了,還你個九憨子,竟打我的十一弟?我跟你拚了!”
陳秋月張牙舞爪的上來,就要跟陳長安拚命。
陳長安雖然受傷,但如何懼怕女人?
啪!
一隻手抓住陳秋月的手掌,陳長安麵無懼色。
“七郡主,長兄為父!”
“父親沒有在家,我與陳王妃說話,又哪裡輪得到陳浮生插嘴?”
“當九哥的教訓他,有什麼不對?”
陳秋月聽到這話,當即愣住。
九憨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讓她居然無法反駁?
楚嫣然氣得一拍桌子,怒道“憨子,十一弟本是為你求情,你怎麼不分皂白?”
“我用他給我求情了嗎?”陳長安搖頭反問。
“陳王妃,我知道您喜歡陳浮生,我隻是垃圾,廢物,不會詩詞,不會策論,留在淮南王府便隻會給父親臉上抹黑。”
“您不喜歡我,就放我離開,行嗎?”
離開!
他又說離開!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陳長安想以此威脅楚嫣然,那便如了他的願。
……看看是你硬還是我硬!
楚嫣然目光收縮“行,既然你想走,我不攔你!”
“我馬上通知王爺,讓他從軍營回來,簽署離身契,你就與淮南王府再無瓜葛!”
陳浮生雙眼大亮。
陳長安離開了淮南王府,男丁便隻剩下他這位義子。
他又怎能不開心?
“娘,九哥說的沒錯,他打我是應該的……您不要將他趕出淮南王府,求您了。”
做戲嘛,還是要做足十分。
陳秋月掙脫了陳長安的束縛,氣不打一處來“十一弟,不要向娘親求情!”
“九憨子這是知道錯了,故意這麼說,可以免除責罰!”
“他離開淮南王府狗屁都不是,讓他滾蛋!”
陳春花也是皺眉“九弟,你要回到慈幼坊跟賤民為伍?這不是丟我王府的臉麵?”
陳長安根本沒理會這些人的說法。
重重的衝楚嫣然磕頭,麵色平靜,隱約透出一點小興奮。
“陳王妃,多謝您的寬宏大量,勞煩您儘快通知王爺。”
“此頭,陳長安拜謝您六年養育之恩!”
“謝謝,告辭!”
陳長安開心的站起身,轉身就走。
解脫了,真的解脫了!
現在要快點離開淮南王府,他再也不想跟它產生絲毫的瓜葛!
陳長安的在淮南王府的房間,在馬圈旁邊。
四周充斥著馬糞的臭味與馬尿的騷味。
房間裡隻有幾塊木板拚著起來的床,桌麵上放著上好的宣紙。
宣紙上麵還有字。
“紅落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贈長郡主。”
看到那生澀的字體,感覺文字都在嘲笑他!
長郡主就是他的大姐,陳紅落。
她是江都城最大的布莊霓裳坊的掌櫃,整日忙於商業,身體不好。
陳長安曾攢了半年的錢,給陳紅落做了藥膳,興衝衝的給長郡主端過去,卻被長郡主打翻了食盒。
就這,陳長安還安慰自己。
陳紅落不是無情啊,隻是想為淮南王府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陳長安反手就是兩個巴掌!
以前的自己,還真是……
賤啊!
真他媽的是賤種,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