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月還以為,他也死在了那場混戰裡頭。
“沐叔,你還活著......”蕭傾月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秦沐撤下蒙麵巾,滿臉慚愧。“沒能護住老將軍和幾位少將軍,是在下失職......”
“沐叔快彆這麼說。”蕭傾月豈會平白無故地將罪過推到旁人身上。兩國紛爭,多少忠骨埋屍他鄉,這是沒辦法預料的事。
“若非沐叔相助,蕭家軍也不會有昔日的成就。”她誠懇道。
“秦沐愧不敢當。”秦沐說著又要下跪。
蕭傾月托住他的胳膊,將人請到一旁坐下。“沐叔何時回的上京,為何不回將軍府,而是約在莊子上?”
秦沐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蕭傾月知道他有所顧忌,於是開口道:“沐叔放心,人都被打發了,留下來的都是我的心腹。”
秦沐眼裡的戒備這才消散了一些。“姑娘,三年前那一戰有蹊蹺!”
蕭傾月的心猛地揪緊。“你說什麼?”
“老將軍文韜武略,鎮守南疆多年,從無敗仗。”秦沐痛心道。“三年前那一戰,之所以打得艱難,隻因有人泄露了軍情,故意將蕭家軍引入圈套,這才......”
“我察覺到不對時,便立馬趕去,想要通知老將軍撤退,卻已是來不及......”
“在去的路上,我還撞見了一隊陌生的人馬,他們穿著南疆服飾,但口音卻出自上京......”
“這分明,是有人與南疆勾結,想要害蕭家!”
蕭傾月聽到這裡,雙腿不由得發軟。
父兄的死,竟是因為出了內鬼!
想起他們淒慘的死狀,蕭傾月就覺得呼吸困難。
“為了查明真相,我偷偷尾隨了他們,這一跟就跟到了南疆軍營......”
“之後,我不慎被發現,不得不謊稱是逃難的才保住一條命......”
“我被困在南疆三年,前些時日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才逃了回來......”
秦沐講述著前因後果,心口一陣陣犯疼。
他在南疆遭了不少罪,雙手被廢,還被穿了琵琶骨,九死一生。討回北冥境內,他又調養了好一陣子才稍稍恢複體力。
“我不敢直接去將軍府,就是怕被人盯上。”
“那幕後之人就在上京城裡。”
他說著,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這是在南疆落下的病根兒,即便是大熱天,他也穿得厚實。
蕭傾月忙遞了一碗水給他,並吩咐若夏送消息回去,讓含冬把陶大夫接來莊子上替秦沐看診。
“萬萬不可!”秦沐拒絕道。“動靜太大,定會打草驚蛇。”
“這點小病,不礙事。”他擺了擺手,從腰間摸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丸吞了下去。
蕭傾月卻瞧出不妥。
前世,她病重了好些年才被灌下毒酒。她的症狀跟沐叔差不多,咳嗽起來就沒完沒了,滋味並不好受。“陶大夫是自己人,沐叔不用擔心。”
秦沐卻堅持不肯。“上京人多眼雜,將軍府怕是早就在那人的監視之下。”
他的出現,肯定會引起那人的警覺,到時候會對將軍府不利。
他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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