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河邊的酒樓,還專門建有一處觀景台。那裡通常是為宮裡的主子們準備的,尋常人進不去。
長寧長公主尊駕若是到了,定是去那裡。
故而,這馬車裡的人多半是安寧郡主。
樓下的吵嚷聲,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看著店小二被刁難,很多人表示搖頭不解。
“都說了要提前預訂,這會兒哪裡還有多的房間,這不是無理取鬨麼?”
“是啊,小二也是按照章程辦事,為難他有什麼用?”
“這是誰家的丫鬟,竟這般仗勢欺人、不懂禮數!”
“瞧見馬車上的徽章沒?長公主府的!”
“長公主來了又如何,難不成就得乖乖騰地方?”
“長公主自然不會這般行事,定是有人打著長公主的旗號招搖撞騙呢!”
馬車裡的安寧郡主聽到周圍的議論聲,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先前她跟陸行知打得火熱,管事媽媽跟她提了一嘴,她轉頭就忘了。
等想起來時,已經臨近端午。
今日,陸行知約了她來河邊看賽龍舟,她滿心歡喜。想著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或許有多餘的房間給她用。卻沒料到,今年來這裡看熱鬨的人比往年更多。莫說是房間了,就連站的位置都沒有。
安寧郡主是又羞又惱。
羞的是被人指指點點,說她仗勢欺人;惱的是她堂堂郡主,竟然被小二駁了麵子。
這家酒樓規格很高,來這裡消遣的非富即貴。
誰沒個攀比心理呢?
那些身份地位不如她的都能有個雅間,她卻被拒之門外,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上京城混?況且,今日與她一道前來的還有陸行知兄妹。
若就這麼離開,豈不是很沒麵子?
安寧郡主思量了片刻,命人打起簾子,對那丫鬟吩咐道:“你去與裡頭的人說,本郡主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讓他們讓出一間來。”
丫鬟正下不來台呢,得了主子的命令,立馬從荷包裡掏出一遝銀票,高聲將安寧郡主的話重複了一遍。
隻可惜,沒人願意買賬。
能在這裡訂下位子的,誰沒點兒背景?再者,這裡的房間並不是有錢就能預訂的。同樣的價格,端看東家看誰更順眼。
故而,能坐在此處看賽龍舟,也是身份的象征。
誰願意為了區區幾千兩銀子就放棄這份尊榮呢?
就這樣,丫鬟接連喊了幾遍,都無人回應。
甚至,遭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
“真當咱們稀罕這點兒銀子呢?”
“就算出再多的錢也沒用!今兒個這裡早就人滿為患,好不容易有個舒坦的地兒看賽龍舟,誰願意離開?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外麵日頭多大啊,還是屋子裡涼快!”
“此處剛好能將江上的景色儘收眼底,傻子才讓出去呢!”
被罵做傻子的安寧郡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窘迫地都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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