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蕭家來要嫁妝了
“這方硯台一看就是珍品,拿去外院放到世子的書房裡。”
“這對梅花雙耳瓷瓶用來插花再合適不過!”
“我屋子裡還差一扇屏風,就這雙麵繡的牡丹吧!”
“還有這尊玉佛,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過兩日便是外祖母的生辰,正好可以送她老人家當壽禮。”
一回生,二回熟。
一開始,或許還有所顧慮。但拿的次數多了,就習以為常,覺得理所當然。
宋氏母女幾乎將箱子翻了個遍。除了大件的櫃子、屏風、拔步床,桌椅板凳和常用的器皿沒有動,其他珍貴的物件幾乎都被她們給分完了。
丫鬟婆子們忙著將東西分類打包送往各處的院子,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就連宋嫣然,都分了不少。
四季茶樓位於東大街最繁華的地段,每天進出的客人絡繹不絕。
這裡亦是消息的集散地,坐堂的說書先生口才了得,能將各種趣聞編成故事流傳開來。有不少的客人都是衝著這說書先生來的。
“上回說到那位女將軍大鬨喜堂,惹得婆家不快,當場便要退婚......”
“女將軍衝冠一怒,轉身離去,揚言要與郎君恩斷義絕......”
故事剛起了個頭,底下就有人喊了。
“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該換換新的了!”
“我方才從將軍府那頭過來,看到一行人敲鑼打鼓朝著靖安侯府方向去了,一邊敲鑼還一邊高喊,說是要去侯府搬嫁妝呢!”
“喲,還有這事?”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叫我說,這婚事都不成了,嫁妝自然也該要回來!”
男子一開口,附和的人還不少。
樓上雅間,幾位身著華麗衣衫的公子正在此小聚。聽到樓下的叫嚷聲,一個個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尤其是靠窗的白衣公子,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沒錯,這白衣公子不是彆人,正是說書先生口中的侯府世子——陸行知。
“陸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方才不是說,要不了多久,蕭傾月就會巴巴兒地回頭求你娶她麼?”開口的是一個相貌俊美的紫衣少年。
他是鎮國公府齊家的庶子,上京出了名的紈絝。
今天這局,就是他組的。
陸行知自詡才高八鬥,驚才絕豔,根本不屑與這種不學無術之人為伍。更何況,這齊家三公子還是庶出。奈何好友一再相邀,逼不得已才跟著來的。
聊起他與蕭傾月的婚事,陸行知便自以為是的誇下海口。
蕭傾月心悅他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不過是嫉妒他身旁有了彆的女子,鬨了些彆扭。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又會像從前一樣圍著他轉。
“男子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
“她若連這點兒度量都沒有,如何配做我陸行知的妻子!”
陸行知一個時辰前說的話,如猶在耳。
隻是,樓下鬨的這麼一出,卻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陸行知不由得在心底咒罵:該死的蕭傾月!他都已經紆尊降貴地寫信給她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不成,真當他非她不可嗎?
陸行知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不過是謠言罷了,豈能當真?”
“蕭傾月以前追在我身後,你們又不是沒瞧見?”
到了這時候,陸行知還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