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孫,對那些不爭氣的東西,你想罵就罵。
一切有姥爺給你擔著,他們不敢怎麼樣。
隻要留他們一條狗命就成。”
吳一刀懇求地看向林姝,那也是他的子孫。
死一個都舍不得,受點兒皮肉之苦還能讓他們長長記性。
“姥爺,我一個晚輩可不敢對他們打罵。
這種事兒,還得是你來,我怕被群毆。”
林姝一腳將鍋踢回給老爺子,管教子孫當然是他的事兒。
“我們先找好落腳點兒,他們來就可以休息。”
“好好好,聽乖孫孫的,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吳一刀連連點頭,停下來還怪冷的。
速度快的人陸續跟上,大家你追我趕地向前跑。
空中飄起鵝毛大雪時,天色徹底黑下來。
一支支火把燃起,照亮前行的路。
…
青澤村。
散居著五十多戶人家,其中有一半兒是來此安家的難民。
林宏義敲開一家亮著油燈的院子,半晌才有人小心地問話。
“誰呀?”
“請問村長家在哪裡?”林宏義故作老成地道。
“往村中走第八家,青磚瓦房便是。”
秦三莫名地看一眼狗窩裡,沒發出任何動靜的大黃。
當他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離開,對不吭氣的大黃罵道。
“沒用的狗東西,有人來都不會叫一聲,把你剝皮吃肉得了。”
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大黃,渾濁的老眼落下兩滴淚。
當院子裡沒有一線亮光時,大黃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從狗洞鑽出去。
走進寒氣逼人的風雪裡。
林宏義找到村長家,用五兩銀子租下村尾的兩家空院子。
院子裡,有著明顯的活動痕跡,好在每間屋子都有炕。
且柴禾齊全,看來村裡經常有人投宿。
吳氏麻利兒地燒炕、熬粥,兄弟四人則收拾出兩間屋子。
吳一刀幾天沒睡暖炕,身體有些抗不住。
炕一燒暖就躺了上去,那暖暖的感覺慢慢驅散身體裡的寒氣。
當林家人吃飽喝足,燙過腳躺在暖炕上時,後麵的人才陸續趕到。
步行的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勤快的人會燒一鍋開水泡餅子,累得不想動的人啃兩口乾餅子,隨便找一個位置擠擠。
…
‘嗚嗚~’
包子趴在林姝耳邊,發出聲聲警告。
她一咕嚕爬起來,飛速穿好衣服,挨個推醒炕上的人。
【包子,什麼情況。】
【主人,有二十幾個陌生人從後山下來,還有血腥味兒。】
【我嘞個嘚兒。】
連過幾夜安靜日子,她都快忘了世上,還有土匪這個行當了。
“爹,有土匪摸過來。”
“你待在屋裡,爹就這去通知他們準備。”
林二壯輕手輕腳地下炕,出去時還不忘拿上炕邊的腰刀。
林姝的話並沒有防著一家人,聽到有土匪靠近,全都來了精神。
留在屋子裡被動挨打,不是他們一家的性子。
全都拿刀、提槍,悄聲摸到院子裡,找個位置隱藏好。
包子的一雙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林姝忙將它眼睛蒙上。
抽空掃一眼空間內的兩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裡睡大覺。
小黑崽子天天去牧場蹭奶喝,已長大一圈兒。
可那憨傻樣兒,一點兒沒有老虎的威風。
總給人一種猥瑣感,像極了老鼠偷油。
真是跟什麼學什麼,好好的一隻虎被落湯鼠教得蛇眉鼠眼的。
真是失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