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喜歡存糧,多找找樹洞,咱們還有可能存夠出山的乾糧。”吳大舅麵上一喜道。
“好,我天天掏樹洞去。
爹,你就看好吧!”
吳有錢喜滋滋地將乾糧,交給老爹保管。
爺倆挑出裡麵的死蟲子,仔細辨認下都是些白色幼蟲,乾癟後有些發黑發黃。
“灰鼠能吃,咱們也能吃吧!”吳大舅不確定地道。
“先燒一個嘗嘗。”
放在火炭上一烤,飄出一股肉香味兒。
吳有錢迫不及待地放進嘴裡,叭唧兩下吞了。
“二弟,你咋就吃了,也不怕中毒。”吳有財著急地道。
他本想自己先嘗,沒毒再給二弟和老爹吃。
哪知二弟的手太快,根本不給他機會。
吳有財緊張地盯著他的臉色,一顆心七上八下。
“嘿嘿,我皮實些。
你們看,這不沒事兒了,還挺香。”吳有錢笑嘻嘻地道。
特意吧唧兩下嘴,焦香中有一股濃濃的肉香味兒。
像小時候燒的竹子蟲。
他將這種感覺一說,吳大舅又拿出兩根蟲子來烤。
吳大舅分一半兒給二兒子,這才仔細品嘗。
“是有肉香味兒,先留著。”
有了抵餓的乾糧,吳大舅的精神好了許多。
他坐在地鋪上,將每樣東西挑撿出來,裝在小布袋裡藏起來。
…
有了樹洞的收入,吳有錢外出得更勤了,並不是每次都會有收獲。
有時能撿到一兩隻凍死的鳥,或灰鼠。
野雞野兔或許是學精明了,再沒撿到過便宜。
更多的是刨雪堆,弄些草根樹皮。
午時。
一群麻雀落在山洞前的雪地裡,嘰嘰喳喳地在殘渣中刨食。
‘呼~’
積雪中彈起一根樹藤,一個斜倚著的罩子忽地落下。
趴在雪堆中的兄弟倆,飛快地跑過去壓住罩子。
受到驚嚇的麻雀,在罩子內不斷撲騰,卻毫無辦法。
兄弟倆伸手進去一抓一個準兒,抓到就塞進腰間的布袋子內。
“哈哈哈,大哥,我抓到十隻麻雀。”
“嘿嘿,我比你多一隻。”
“烤麻雀、燉麻雀、炒麻雀,每樣來三隻。
可惜鹽不多了,不然熏麻雀也很香。”
吳有錢眼前是一盤盤兒的麻雀大餐,恨不得每樣都來上兩份兒。
“是啊,鹽不多了。”
身為內務大臣的吳有財,一說起鹽就愁得慌。
“趕緊回去趁熱把毛拔了,這些毛還可以塞在棉鞋裡。”
吳有財覺得還是先顧好眼下要緊,彆看隻有三個人。
每天要做的事情特彆多,一睜眼就有忙不完的活兒。
二弟常進山,衣服被刮破多處。
沒針線又不會縫補衣服,隻能用藤條纏了又纏,一身比叫花子還破爛。
頭發胡子打結,野雞都能在頭上落窩了。
吳有財看一眼自己的穿著,隻比二弟少幾個破口子。
最頭痛的是棉鞋,全都張了口子,還得想辦法做鞋子。
問題是,他啥也沒做過,對此是有心無力。
吳大舅聽到外麵的歡笑聲,撐著洞壁移出來。
見兩兒子在雪地裡抓麻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
這苦中作樂的日子,不知還會持續多久。
他的腿傷養得差不多,卻因為沒有大夫醫治,成了瘸子。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
“大哥,這附近真有人,我那天看得真真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