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桃與小夥伴的離彆愁緒,很快被河邊的聲音所吸引。
她以照顧林姝為名,坐上她的牛車。
四平八穩的牛車,根本不需要怎麼趕,牛一就能自己找路。
這四頭野牛,並不是誰想趕就能趕的。
它之所以聽話,那是因為小主人坐在車上。
不然,非將車上的人,拉到山溝裡扔了不可。
…
林姝同樣眼饞彆人抓魚,主要是她想吃魚了。
想到空間內的大魚,唾液橫生敲敲車廂壁,低聲道。
“包子,黑崽開工了。”
隻見兩隻體形龐大的家夥,似狼非狼。
跳下車廂,以流星般的速度墜入湍急的河流。
‘籲~’
林姝拉停牛一,站在車轅上緊張地盯著河麵。
‘嘩~’
兩隻大頭鑽出水麵,嘴裡各叼著一條七八斤重的草魚。
健美的身形,在洪水中劃出流線形。
兩隻爬上河岸,甩去身上的水珠,叼著魚衝牛車跑去。
“這這這……”
撒網的人,望著兩隻的大屁股,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
狼,竟然會抓魚,太毀三觀了。
而且,那狼都不帶看他們一眼。
他們這是被嫌棄了吧!被嫌棄了吧!
堂堂七尺男兒,竟被一頭狼給嫌棄了。
那他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很多人處於昏昏噩噩中,低頭拿起自己的工具,機械性的捕魚。
捕魚,再捕魚。
心裡卻在暗自較量。
…
“哈哈哈,包子和黑崽真厲害。
咱晚上吃全魚宴,大哥主廚。
我去弄兩條大魚回來,再來些薑蔥蒜就更美味兒了。”
林姝從兩隻嘴裡掏出草魚來,一手一條地提著。
站在兩隻間,那欠欠的表情彆提多欠揍了。
…
“哼,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魚嗎!
我家也有,晚食也吃全魚宴。”一少女忿忿不平地道。
她摸著空癟的肚子想哭,討厭的眼淚從嘴角順流而下。
越吸溜越多,隻得用袖子擦。
“我家也要吃全魚宴,把所有人都饞哭。”
一臟得隻有兩隻眼睛轉的黑小子,一個猛子紮入湍急的河流。
好些半大小子和姑娘,對有牛車的林姝兄弟倆,是羨慕又嫉妒。
兩個連家都沒有的流浪兒,憑啥處處高於他們。
彆人有的,他們也得有。
不能讓一個幾歲的奶娃娃,搶了他們的風頭。
哪怕打腫臉充胖子也行。
常混跡於河邊的小子,大多都認識。
嘀嘀咕咕一番,派出一機靈的小子前來。
機靈小子約十歲,細長的四肢如麻杆兒。
抿緊唇,眸中閃過亮光,未語先露兩酒窩。
【媽呀,這是誰家的乖大兒,太可愛了。】
少年的兩酒窩,一下子戳中林姝的萌點。
“小弟弟,我們老大說與你打個賭。”方甫白笑意吟吟地道。
“不知是什麼賭,說來聽聽。”
林姝坐上牛車,對方甫白招招手道。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家中還有何人,上過學嗎?”
“我叫方甫白,十歲了。
家中爹娘健在,大哥二哥充軍未歸,三哥五哥尚未娶妻。
四姐六姐已出嫁,我是家中老幺小七。
有五個調皮搗蛋的侄子,在河邊抓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