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爺子,退下!”
腦子恢複清明的林姝,手中的鐵槍重重地一頓。
‘嗡~’
端起鐵槍抖抖,瞬時加入戰鬥。
‘嗵~嗵~嗵~’
‘哞~哞~哞~’
‘吼~吼~’
‘嗷~嗚~’
準備拚死一戰的掌櫃,聽到姝娃娃稚嫩的聲音。
眸子閃過幾許精光,院外來了多少偷襲者,隻有他最清楚。
為了保證兄弟倆和牲口的安全,特意將大部分偷襲者引到前院。
“老胡頭,咱們也該歇歇了。”掌櫃欣慰地道。
他是個聽勸的老頭兒,最不喜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老胡頭、掌櫃和小二,都拿著武器退到安全地帶。
若是有人想逃跑,他們也好隨時補刀。
…
六隻加入後,一陣地動山搖,慘叫連連。
最後站著的三人,身上的鮮血滴滴滾落。
此是的他們已是強弩之末,完全提不起一點兒反抗的勇氣。
‘嗆啷~’
準備丟盔棄甲時,客棧院門被打開。
百姓舉著火把,將客棧內外照得亮如白晝。
…
掌櫃全身多處受傷,臉色慘如白紙。
林宏義給他包紮好,將人扶到凳子上坐好。
“小兄弟,多謝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老頭兒願為小兄弟牽馬墜鞍。”掌櫃誠懇地道。
林姝嚇出一身冷汗,差點兒聽成以身相許。
還好還好,沒糊塗到聽不清。
高深莫測的掌櫃,完全打破了她的三觀。
這就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不知為何會在此守護。
“咱們稍後再說,眼下還有事情要處理。”掌櫃看著院外黑壓壓的人道。
林姝秒懂地喚回六隻,與林宏義站到兩老頭兒身後,當背景板。
…
一個時辰後,客棧內被清洗乾淨。
屋內的刀痕隨處可見,血腥味兒久久未散。
眾人眼裡有不舍、難過,更有人當眾抹起了眼淚。
窸窣聲後,客棧門口出現幾十個包袱。
“掌櫃,我要和你一起走。”常山帶著家人,站到人前道。
“我也和掌櫃一起走。”柳青山跟緊好友步伐道。
“還有我!”
“還有我!”
背著包袱的人紛紛表態,青渭鎮的清靜被打破,留下的人將永無寧日。
上有官府不許離縣的嚴苛管理,下有土匪和水匪的報複。
留下的人,唯有榨乾身上的最後一滴油,才能如願地離開青渭鎮。
“你們要想好了,這一去就是逃民。
都是拖家帶口的人,做事前要想明白,決不能衝動行事兒。
我一老頭子,隨便哪裡都可以埋骨。”掌櫃看著眾人,勸慰道。
“是青家世代保護著青渭鎮,給我們安寧幸福的生活。
過了這麼多年的安逸日子,是我們為青家付出的時候了。”陳明朗高舉右手道。
“做人不能忘本,彆忘了我們是青家的家仆。”
此話一出,許多人陷入沉思中,特彆是年輕一輩兒。
有些人,已經忘了他們的根兒。
更多的人,則是不願意提起為奴為婢的日子。
有人提起往事,他們才想起留在青渭鎮的真正用意。
‘保護家主,守住青渭鎮,抵擋外族南下。’
保護家主都沒能做到,又拿什麼來抵擋外族南下。
官府不作為,民不聊生,各地苦不堪言。
他們都快活不下去了,拿什麼來守住青渭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