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年雖不懂生意上的事,但沈念慈本就一條出海的商船,每年出海都會帶回來不少舶來品,那可是京城權貴都很追捧的東西。
若是沈千嬌真有一船的舶來品,不論是他用來上下打點,還是賣了換錢都是十分不錯的。
而就在他滿心歡喜之時,沈千嬌卻是搖了搖頭。
“沒,沒有,他們把錢還上了。”
沈千嬌有些心虛,沒敢抬眼看他。
可心裡多少是有些怨懟的,若不是那時沐瑾年警告她不許她和放印子錢的事扯上關係,她又怎麼會輕易讓那兩個洋商抽身。
“那你提這事做什麼?”
沐瑾年見她如此沒用,殺頭的事都做了,居然沒能將利益最大化,沐瑾年就越看她越覺得蠢笨如豬。
沈千嬌見他這個樣子,也沒敢說太多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那兩人買了鋪子後,又說沒有裝修鋪子的錢,而在京城做買賣又要上下打點,便又在我這裡借了一筆,用買來的鋪子做抵押,共計借了一百萬兩。
我手頭上不湊手,看他們利錢給的比彆人多,且手又有抵押物,我便借了……借了……”
沈千嬌說到這再也說不下去了,隻敢悄悄抬眼偷看沐瑾年的臉色,完全不敢與他對視。
“廢物!”
沐瑾年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氣得他重重一拍桌案,‘咚’一聲巨響,嚇得沈千嬌直縮脖子。
沈千嬌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貪心所致,哪裡敢為自己辯解。
直到過了許久,沒聽到彆的動靜,沈千嬌這才悄悄抬眼看他。
語帶不確定的問道,“老爺,那現在怎麼辦?”
沐瑾年拿眼瞪她,“還能怎麼辦?那人不是把鋪子抵給你了嗎?趕緊的出手把你借的錢還上。”
也不知道她到底借了多少,這利滾利的滾下去,豈不是越積越多。
沈千嬌有些不大情願,那鋪子她可是見過的在城東的長樂坊最繁華的地帶,離皇城極近,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旺鋪了。
沐瑾年看她神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即便怒道,“你以為敢放印子錢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今天敢來家裡討債明天就敢鬨得人儘皆知,你若不是想全家被你連累著去流放?”
沐瑾年動了真火,沈千嬌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隻能虛虛應下。
“是,老爺,妾身知道了,妾身明天就讓人去辦。”
沐瑾年見她不再推諉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又看著垂眸沉思的兒子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這個兒子真是被沈千嬌養廢了,在他老子麵前就敢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指責他。
看到他那條綿軟無力的腿,到底沒有說出更多指責的話來。
而是轉臉問沈千嬌道。
“讓你打聽神醫傳人的消息,可有眉目了。”
沈千嬌聽到他問起這事隻覺得心煩,這些日子家裡大小事不斷,她又忙著印子錢的事,早已經是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去找什麼神醫。
可是這話她卻不能當著父子倆的麵說出來,隻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