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胡杏樹下,一張石桌旁,一位大師裝扮的人,坐在那裡品茶。
許是聽見她們的動靜,大師抬頭看了過來。
“小施主,有緣來了,不如坐下喝杯清茶。”這小丫頭貴人之相。
大師盛情宴請,也不好博了佛家麵子。
“大師好,打擾了。”沈佳柔輕撫衣裙緩緩坐下。
“無礙。”
大師輕抬左手,拿過一旁的歐碧綠色茶杯,右手拿起茶壺倒下清茶。
“多謝大師。”
大師看人時是慈眉善目的。
“小施主應當是第一次來這裡。”此人麵相富貴,眼神清澈周正,是個良善之人。
“是,聽聞貴寺遠近聞名,也算是慕名而來。”佛家之地,當真讓人心安心靜。
“小施主是富貴之相,一輩子榮華富貴且長壽,不過……”
王嬤嬤見大師停頓,心下一驚。
“大師,請問不過什麼?”莫不是有啥不好之事?
眾人的心也是提了起來,均目視大師。
“姻緣頗有些波折,整體來說是好的。您的子孫宮飽滿,定是子孫承歡膝下。”
聞言,王嬤嬤心稍安。
幾人出了那座小院,甄洛桑有些不太明白。
“這姻緣坎坷是何意?難道說姑娘的姻緣有礙?”那這可如何是好。
王嬤嬤心中也是擔憂大師說的那句姻緣有礙,略顯不安。
沈佳柔淡然笑之“不都說命中注定,大師也隻是說我姻緣有礙罷。可他也說了我日後必定子孫承歡膝下,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重活一世,她對情愛啥的並不是特彆看重。
情愛之事於她,可錦上添花,但一定不能是她的全部。
人這輩子,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成為全部。
更何況,如今的她可是大元嫡公主,若她日太子哥哥即位,便是新帝時期唯一的長公主,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要那虛無縹緲的情愛有何用?
未來駙馬若是人品貴重,與她相敬如賓也算不錯的了。
這女子一生,實在不必糾結情愛之事,有便珍惜,無便釋然。
像王寶釧住寒窯等待十八年,一朝貴為皇後又如何,還不是隻當了十八日的皇後,最終還不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人活一世,要那虛名做甚?
若說戀愛腦的最高境界,怕是就她了吧。
在沈佳柔的勸慰下,眾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一夜,她們留宿。
夜半時分,細雨紛飛在寺廟中,聽著屋簷下滴答滴答的聲音,沈佳柔覺得內心十分平靜。
十六歲的薑若凡,少年英姿,意氣風發。
想到每每見到未婚妻嬌羞的模樣,薑若凡覺得他是幸福的。
這一日,薑家上許家下聘。
因對未來兒媳婦的看重,薑家下的聘禮很豐厚,許家上下甚是滿意。
兩家人其樂融融,已開始商量婚期。
在這之前,薑若凡已晉升兩級,如今是正八品官職,且是實職。
男子一生追求,便是升官發財,紅袖添香。
許父滿意的看向薑若凡“聽說賢侄已晉升了?”
許父可是私下打探過的,對於這個未來女婿他一直是滿意的,也無形之中為他掙了不少臉麵。
“是的,已過了任職文書。”薑父為人清正,名聲極好。
聞言,許母很是高興。
“甚好,甚好。”夫妻倆相視一笑,看得出來都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