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陳辰握著手中微微發燙的監控器，看著上麵的文字陷入沉默。
“啟明，聽門房說你匆匆忙忙就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門外，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辰把監控器貼身收好，整理了一下儀容，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潁川陳氏家大業大，陳辰的父親在他們那輩並不顯眼，在族中也沒有什麼話語權，更是在掌權的其他幾房那裡受儘了白眼。
陳辰的生父也是在他6歲那年外出訪友的時候被卷進了黃巾之亂，死在了青州。
在那個女人如貨物般，能夠互相贈予的年代，外嫁進來的生母也被逼改嫁給了陳氏的偏房鯀夫。
饒是之後陳辰展現出了不世之才，也沒有辦法能夠挽救這樣破碎的家庭。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被陳家大祖母憐惜。也算是照顧有加。
門房誰都敢攔，但是對這個在陳家一人之下的老太太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陳辰早就有被人闖進來的心理準備了。
為什麼他有這種準備？
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嗎，門房就擺個樣子，該進的不該進的，總有辦法能進來。
“祖奶奶，辰兒沒事，方才正好有一些靈感，怕給忘了，就急著回來記錄下來。一時之間驚動了老夫人，辰兒罪過了。”
陳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思緒萬千。
“啟明，我觀你眉頭緊鎖，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莫不是在書院受人欺負了？”老夫人語氣溫和，古稀之齡的她看待世事有著不一般的豁達。
聽著老夫人的話，陳辰一陣臉紅，他知道這是老太太在調侃他，陳家神童在書院的所作所為早就被人傳播開來，他沒欺負彆人就不錯了。
“辰兒並沒有受人欺辱，隻是有一事想不明白，還望祖奶奶能替辰兒解惑。”
“哦？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我們陳家能夠難倒夫子的神童？”
過不去了這是？
陳辰有些無奈，這個時代信息傳播的速度太慢了，一件事情很容易被人津津樂道很長時間。
要是放在未來世界，彆說這種沒有鬨出什麼人命的事情。就是真鬨出了人命，最多不過一個上午，就會被“某某明星離婚”，“某某鮮肉劇照”，“某某女星拍照劃破手指”之類的消息擠占掉公眾的視野。
“祖奶奶莫要再調笑辰兒了。”陳辰搖了搖頭，拿老頑童一點辦法都沒有。
“辰兒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莊周夢蝶的這回事情罷了。”
“哦？辰兒是怎麼想的呢？”
“辰兒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想不通若是這世間皆是夢境該如何自處。”
陳老夫人走上前，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摸了摸陳辰的頭。
“傻孩子，這世間對誰來說，不都是一場大夢呢？便是夢境又如何？若是夢境，你便不活了？老身雖不通曉什麼家國大事，但也知道，人活一日，便爭一日，人活一世，便爭一世。管他夢境現實，你陳啟明不還是陳啟明嗎？”
陳辰沉默，不知內心作何感想。
“多謝祖奶奶替辰兒解惑。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臭小子，這會兒倒是調侃起老身了。”
屬於陳辰的小院子裡的氣氛歡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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