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蟬的話,讓寧蜻有些啞口無言,按照預言來說,她現在的確是變成了沈誠的貼身女仆,不應該再伺候彆人的。
寧蜻下意識看了一眼沈誠,生怕他懷疑自己的忠誠。
沈誠卻微笑著說道:“沒關係,我授予你管她的權力。”
紀蟬睜大雙眼:“胡扯吧,你哪來這種權力?”
沈誠抬出自己的身份:“就憑我是永恒大帝的轉世,夠不夠呢?”
紀蟬一下子也無話可說了
她總不能說預言不算數吧?這可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果,屬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那種。
“按道理來說我是外人,不方便對你們星象宮的內部事務指手畫腳。”
沈誠對紀蟬說道:“不過我覺得,閣下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伱被刺殺的這件事。”
他心裡很好奇,這位先知為何要做出這種類似行為藝術一樣的事情。
寧蜻也是目光灼灼看著紀蟬,很想知道答案。
以前的紀蟬雖然也很不著調,可也從來沒有整出這麼大的活。
紀蟬的表情十分尷尬。
因為假死這種事,如果沒有被人發現,那就是極為精妙的謀略。
可一旦被人發現,那就相當於是光著屁股在街上裸奔。
四舍五入,就約等於她現在正在眾人麵前裸奔,這能不尷尬嗎?
“咳咳。”
紀蟬低聲咳嗽了一下,隨後才說道:“你們可能覺得我這麼做是在胡鬨,但實際上我這麼做是有正當理由的。”
沒人搭話,就在等著她說出正當理由是什麼。
然而紀蟬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熟悉她的寧蜻,立刻皺眉道:“您不會正在心裡現編一個理由吧?”
“哈哈,怎麼可能?”
紀蟬尬笑一聲,隨後對才解釋起來,目光看向了沈誠:“我之所以選擇假死,是因為我已經預感到,在你返回永恒帝國之後,必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星象宮也會成為眾矢之地,所以我不得不提前規避風險,假死脫身。”
所有人都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紀蟬,包括沈誠。
他想過紀蟬選擇假死的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在怕麻煩。
這個人,蕭青雀跟她之間或許會很有共同語言。
寧蜻皺眉問道:“您是說,因為您怕麻煩,所以選擇假死來逃避嗎?”
紀蟬一臉正經的說道:“怎麼能叫怕麻煩?如果我還活著,一旦整個永恒帝國亂起來,你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求我出麵嗎?我無論幫與不幫,都會把整個星象宮卷入到無儘的危險中,但隻要我一死,星象宮就能利用我的死亡來閉門謝客,防止被人利用。所以我的假死根本就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整個星象宮口牙。”
紀蟬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理由十足。
彆說是沈誠和燕秋荔了,就算是對紀蟬極為熟悉的寧蜻,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
“那辛璿和羅躍又是怎麼回事?”
寧蜻皺眉詢問道:“您既然要假死,為何又要把他們兩個人變成嫌疑人。”
辛璿和羅躍遇上的種種問題,比如辛璿被先知下詛咒,羅躍收藏的武器出現在先知的遺體上麵,還有那三個失蹤的女仆,這些現在看來都是紀蟬在暗中搞鬼,她是故意要把辛璿和羅躍變成嫌疑人的。
“因為這兩個家夥有問題呀,要是不把他們都處理掉,那在我假死之後,整個出租說不定會落在他們手裡。”
紀蟬歎了口氣,迎著三人疑惑的眼神:“算了,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免得你們覺得我在胡說八道。”
三人都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誠甚至抬手打了個響指,用煉金之術製造出幾杯熱茶和點心。
紀蟬倒是沒客氣,端起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隨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講述起來。
在預感到沈誠這個永恒帝王轉世即將會在永恒帝國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之後,紀蟬就想著該如何明哲保身。
當初為了占卜出永恒帝王的轉世,她耗儘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恢複。
在這種極端虛弱的狀態下,一旦被卷入任何麻煩中,都有可能迎來滅頂之災。
彆看占卜師們地位崇高,可是在利益麵前屁都不是,曆史上又不是沒有先知被殺死過。
所以在思來想去之後,紀蟬決定利用假死來脫身,星象宮也能夠利用她假死來閉門謝客,讓整個勢力在接下來的混亂中置身事外。
整個星象宮最有價值的就是先知了,隻要她一死,星象宮就不會被人惦記著。
而在假死之前,先知需要先處理一下星象宮的內部問題。
辛璿和羅躍就是最為典型的兩個大問題。
這兩人是星象宮中年輕一代的翹楚,被視為最有資格競爭下一任宮主。
但是在先知的眼中,就算是星象宮中養的一條狗,價值都會比這兩人高,因為這倆人就是內鬼。
辛璿是小時候通過星象宮的入學考試,才成為一個占卜師。
但她的行為是受人指使,是其他勢力專門送進來的臥底,並在暗中給予幫助,很快就讓辛璿在諸多占卜師中脫穎而出。
羅躍倒是土生土長的星象宮的一員,可也早就已經被外麵的人暗中收買。
或者不應該叫收買,而是被人設局陷害,然後拿捏住了把柄,被迫屈服。
兩個最出色的年輕天才都是這種蟲豸,紀蟬也很無奈呀。
雖然紀蟬隨時都能夠以先知的名義將這兩個內鬼處理掉,但是她怕自己前腳剛處理內鬼,後腳就開始假死,非常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所以在仔細考慮之後,她決定利用自己的假死,同時把辛璿和羅躍變成嫌疑犯。
就算沈誠和寧蜻沒有及時回來,冷鸝最後也會壓軸出場,把辛璿和羅躍都控製住。
至於整個過程,其實非常簡單。
紀蟬故意透露出自己的虛弱,辛璿和羅躍這兩個內鬼立刻想方設法的開始試探她。
辛璿半夜獨自一人上門拜訪,言談間詢問下一任宮主的繼承人資格,紀蟬就趁機跟她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