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同蜿蜒的河流,在集市的每個角落彙聚成一片湧動的海洋。
摩肩接踵,人頭攢動。
每個人都成為了這繁忙景象中不可或缺的一滴水。
交談聲、笑聲、叫賣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音樂聲,它們交織在一起。
“喂!”
“帥哥!等等!”
汪姍姍急匆匆的向轉身走遠的陳雲追了過去。
因為擔心賣蚌的攤主難為這個男人,她下意識就追了過去。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受到什麼影響。
現在這裡人多,不可能會出什麼事,等會她和鄧月照就打車直接回市裡去了,也不擔心出什麼事。
她就是有些擔心那個男人會被難為。
很有可能都不一定帶著珍珠走的出這個市場。
不是說會殺人什麼的,隻不過稍微幾個人圍著你讓你把東西交出來,上頭再打通一下關係保證事情不傳出去,正常普通人能有什麼辦法。
彆看那個男人一副畫風突變的雄壯模樣,但是這個時代早就不是個人勇武決定一切了。
因為再勇武也是頂不住菜刀和槍的。
這個男人再能打,也最多和不持械的幾個人碰一碰了。
麵對大概率有不少人脈的攤主,這男人肯定會吃虧。
“怎麼?”
“我可懶得教你怎麼判斷哪個蚌裡有珍珠。”
陳雲停下腳步。
望著追過來的兩女麵色平靜的說道。
他扛著裝有巨骨蛇魚的魚缸突然出現在開蚌的地方,自然是故意的。
首先,就是因為陳雲向來看不慣把人當韭菜的奸商。
仗著通透世界感知,他一眼就看出來賣蚌的那群家夥打的如意算盤。
有珍珠的蚌就是他們拋出來的餌,刻意引誘大家把沒珍珠的蚌高價買走。
而最後珍珠還都不會流失出去。
在有意控製的情況下,這完全就是一場刻意設計的騙局,把周圍的所有人都當作傻子逗著玩。
所以陳雲就稍微出手教育了一下。
其次。
則是稍微也有一些汪姍姍是熟人的緣故,讓陳雲決定出手。
儘管汪姍姍對他不熟,但是之前天天聽川蜀交通廣播的他,對汪姍姍還是可以說相當熟悉的。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他們敢這麼玩,在這市場組織的人裡肯定是有熟人的,甚至說在外頭更上麵也有人。”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他們硬碰硬比較好,不行的話你就在這人群多的地方直接打車,不要貿然去人少的地方。”
汪姍姍認真的囑咐著。
說完,她還左右看了兩眼。
顯然就算是這麼提醒一句,也是要小心的。
“沒事,他不會找我麻煩了。”
陳雲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死人,是不會找人麻煩的。
不是說陳雲殺心重。
而是在他的通透世界感知下,彆人也許聽不到那個攤主躲在角落給人打電話的內容,但是他對這個電話的全過程都一清二楚。
珍珠弄回來、嚇唬一下、不聽話就揍一頓、注意彆打的太嚴重、不過也可以弄碎幾顆牙……
這些關鍵詞他可聽的明明白白。
巨龍不在乎螻蟻的口嗨。
但是螻蟻這麼明晃晃的對著巨龍釋放惡意,那可就純粹是找死了。
所以。
讓那個攤主死,是絲毫沒有猶豫就做出的決定。
他的結局已近注定。
“他不是你說不會找就不會找的。”
汪姍姍看著麵色平靜的陳雲,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見陳雲依舊沒有反應。
隨即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這麼想著,汪姍姍有些生氣的拉著鄧月照轉頭就走。
經過那開蚌的攤子時。
看著激動的人群在圍觀攤主手下開蚌,攤主則是躲在角落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汪姍姍就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
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那氣人的攤主,她打算轉頭離開。
不過。
一陣並不是很大的風,突然在麵前不遠處刮過,讓汪姍姍下意識揉了揉左邊被風吹到的眼睛。
下一刻,這突如其來的海風不偏不倚的卷起了攤位上鋪著的塑料布。
塑料布晃動著。
桌子上的蚌殼也跟著灑落一地。
“你去收拾一下,我來。”
攤主見狀把電話掛斷,上前就接過了小弟的工作。
就在攤主舉起錘子,準備對準插進蚌殼縫隙的刀柄敲下去時。
一陣莫名的眩暈突然襲來,使他的右手微微一顫。
這一顫,錘子偏離了原本精準的軌跡,不偏不倚地敲在了旁邊的一個空啤酒瓶上。
瓶子應聲而碎,碎片四濺。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