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梁老板再後悔也晚了。
“我收到鬼頭刀的當天,就跟那位大老板聯係,他答應過兩天就來取刀。”
“我就把刀放在臥室的暗格裡。”
“剛開始還好,隻是有時我會感覺腦子裡有個聲音,好像什麼人在跟我說話。我也聽不清說的什麼,還以為是耳鳴,就沒在意。”
“但是第二天,那個聲音就變大了,他好像在喊痛好痛,快點砍吵得我腦袋也痛。”
“從那時起,我人就有點昏昏沉沉的,有時眼前的畫麵會變得恍惚,看到一個拿刀的人朝我走來。”
“我很害怕,直覺告訴我是鬼頭刀的問題。”
說到這,梁老板忍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這時候,我不惦記著那點錢,我們一家人就還好好的。”
“我察覺到刀有問題,就找人弄了點符貼上去,想著壓一壓,等大老板取走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符起了效果,那聲音一會有一會沒,到了晚上”
“我睡覺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很冷,好像架了一把刀,我一下子就嚇醒了,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夢。我脖子上沒刀,但老婆孩子都不在床上。”
“我覺得有點奇怪,孩子已經大了很少起夜,他們去哪了?”
“我就起床去看看,發現他們在廚房。”
“老婆手裡拿著一把刀,往脖子上砍。我嚇壞了,慌忙衝上去搶刀。”
“老婆的力氣特彆大,我好不容易把刀搶過來,感覺特彆累,就坐在椅子上休息。”
“明明是晚上,不知道怎麼就變成白天了……”
梁老板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
“虎子突然跑進來,看到我怪叫一聲又跑就跑。”
“我這才發現,自己滿身是血,手裡的刀也是血,老婆孩子的腦袋就在腳邊”
“我明明記得我是去搶刀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警察都說是我砍的一開始我不信,老婆孩子就是我的命,我怎麼會啊現在看來是不是我親手砍的都不重要了,他們都是被我收回家的那把刀害死的。”
“最該死的是我啊。”
梁老板再也控製不住,痛哭起來。
虎子想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陸非也不由得歎氣。
邪物凶險,普通人碰上,輕則倒黴生病,重則家破人亡。
探視的時間到了。
“陸掌櫃,求你一定收了那把刀!我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不然我就是死,也沒臉見他們母子啊”
梁老板在回去之前,對陸非和虎子重重一拜。
出了看守所,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儘快收了那把刀,讓老板娘母子安息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古玩街,兩人直奔多寶軒。
原來臥室還有個暗格,怪不得兩人在房間裡怎麼也找不到。
暗格裡是保險箱。
虎子用梁老板給的密碼開箱,裡麵除了一些現金和首飾外,還有一把被黑布包裹的大刀。
大刀斜在保險櫃裡,上麵貼著三張黃符,即使被黑布包裹,也散發著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
“就是它了!”
陸非戴上手套,將這把刀取了出來。
刀身很重,沉甸甸的,觸手冰涼。
兩人沒動保險箱的東西,把暗格複原,帶著刀回到邪字號。
裹著黑布的大刀橫放在櫃台上。
“其實大部分鬼頭刀,就算有殺氣,也在時間長河裡被消磨得差不多了。這麼凶的,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