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還不到一分鐘,他的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雙手抬起,對著空氣拚命地挖。
這次更加誇張,指甲蓋都翹了起來。
虎子看著十分牙疼,小聲在陸非耳邊問道:“老板,他不會活活痛死吧?”
“不至於,再讓他挖一會。”
陸非不慌不忙,見董山海的指骨都快翻起來,才拍了拍小黑狗。
小黑狗跳上床,對著董山海另一隻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啊——”
董山海慘叫著醒來。
整個身體弓成了一隻蝦米,痙攣了許久,才緩過氣來。
“董老板,還撐得住嗎?”陸非看了看時間,滿臉好心,“距離天亮,還早著呢!”
“不行了,我挖不動了,我真的挖不動了......”
董山海是真哭了。
再挖下去,他的手指頭就斷了。
兩邊手臂上都是牙印,渾身鮮血,簡直慘不忍睹。
“陸掌櫃,我求求你,想想辦法吧!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拿假貨試探你,也不該對你不敬......”
他是真的怕了,夢中那種痛苦,根本不是用毅力就能撐下去的。
那是一種從心理到身體的極致痛苦。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山洞,無論自己如何拚命,都無法逃離......
“陸掌櫃,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胡貴東同情中,又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陸非摸了摸小黑狗的腦袋,做沉思狀,緩緩開口:“我剛才突然想到,好像還有一個辦法。”
這是剛剛才想到的嗎?
彆說董山海了,就是胡貴東都看出來,陸非一開始就有其他的辦法,隻是故意不說而已。
但董山海不敢有怨言。
他算是明白了,陸非這樣的人要收拾他,有一百種辦法。
自己居然還蠢得在人家麵前裝腔作勢。
“陸掌櫃,請說。”他咬牙忍受著身體的疼痛,十分恭敬地道。
“這玉中邪靈的執念是逃離山洞,隻要讓它逃出去,怨氣自然就消了。”
“可我在夢裡麵,咋樣都挖不開那個山洞啊。”董山海急道。
“在夢裡當然不行了,我說的是,把它的屍骨找出來,重新超度安葬。它的屍骨應該就在挖出血玉的地方,不難找。”
陸非表情輕鬆。
這個辦法確實簡單得多,最重要的是,人不用受罪。
“當然了,董老板你的苦也沒白吃。你要是不夢見邪靈,我也不知道它的執念是什麼,該如何化解,對吧?”
“對,對。”董山海苦澀地應和著,哪裡敢說半個不對。
“董老板,另外再提醒你一下,在屍骨安葬好之前,你都不能睡覺。不然,邪靈隨時都會到夢裡找你。”
隨後,他露出善良的表情。
“不過你放心,隻要你睡著,我就讓我家小狗叫醒你。我家小狗打過疫苗的,絕對沒病!”
小黑狗咧嘴一笑,露出潔白鋒利的小犬牙。
董山海打了個哆嗦,更害怕了。
後半夜,儘管他又累又痛,卻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自己睡著了。
這輩子從來沒覺得黑夜如此漫長過。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胡貴東馬上帶著司機和保鏢,扛上工具,去挖出血玉的地方尋找邪靈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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