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每次見這小鳥,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賈半仙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又哭又叫,聲音像個孩子,挺瘮人的!頭天晚上我差點以為鬨鬼了!”
“聲音像個孩子?”
陸非有些詫異,為了看得更清楚些,他把腦袋湊近籠子。
那小鸚鵡頓時像受到莫大的驚嚇,把腦袋埋進翅膀裡,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大叫起來。
比瞎藕!
比瞎藕!
聲音像個孩童,叫得特彆淒慘。
陸非都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
“你可看見的啊,前輩,我啥也沒做。”
“這小鳥兒就這樣,膽子特彆小,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死它。天天這樣,我都快神經衰弱了。”賈半仙愁眉苦臉。
“這也太誇張了吧?它叫的這是啥,整得好像我要殺了它似的。”
陸非說完,突然一愣。
“前輩,它喊的該不會是彆殺我吧?”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賈半仙看了看籠子裡驚恐的小鸚鵡,眼中湧出憤怒和心疼。
“難道它在以前的主人那受過虐待?怪不得一點動靜就嚇成這個樣子!太過分了,一隻小鳥兒能做錯什麼?”
陸非想了想,卻搖頭:“不對,鸚鵡自己是不會說話的,都是學人。”
賈半仙一愣,表情嚴肅起來“它的聲音像個小孩子,它是學小孩說話所以,是它看到了小孩遭受虐待?”
“而且,這種虐待不止一次,否則小鸚鵡不可能學會,還形成條件反射,有人靠近就會發出慘叫。”陸非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小鸚鵡的表現,細思極恐。
“畜生啊!”
賈半仙憤怒難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小鸚鵡是花鳥市場買來的,老板是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明天就找他說道去!”
“半仙,彆衝動,畢竟都是咱們的猜測,再說這種人肯定不會承認的。要不,我明天陪你一起去?”陸非有點不放心。
“也好!你腦子活絡,萬一那大胖子狡辯,你能找到破綻。”
賈半仙看著籠子裡的小鸚鵡,原本的不耐煩,變成了憐惜。
“按說不該多管閒事,可這鳥兒落到我的手裡,我又剛好知曉此事,如果明知道卻放著不管,恐怕今後都睡不安穩。”
“是誤會當然好,萬一真有孩子被虐待,能救那孩子一命,也算積德行善了。”
“前輩說得是。”陸非點頭。
既然碰上了,就要把事情弄清楚才安心。
小鸚鵡逐漸平靜下來。
賈半仙弄了塊布將籠子罩住,免得這小家夥一直擔驚受怕。
“時間不早了,前輩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陸非抱著小黑狗,回到邪字號。
然後聯係了苦燈大師,請他幫忙找一根柳樹枝,放到觀音菩薩座下供奉。
“大師,麻煩你了。”
“這等小事,陸掌櫃跟貧僧客氣什麼。”
可以說,全靠陸非苦燈才能入靈隱會,能為陸非做些什麼,他高興還來不及。
但放下手機,他又笑不出來了。
車窗外夜色濃重。
鐵盛蘭和張墨麟都找借口提前下車了,就剩他一個坐車,實在是回紅蓮寺的路有些偏僻,找不到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