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見到為師似乎不是很高興呀?”升卿將小姑娘卷到自己懷裡,寸縷未隔,冰冷如寒鐵一般的鱗片與肌膚相接觸。
源自於柔弱的血肉之軀上的暖意源源不斷被汲取,“但為師是很高興的。”她喃喃伸出手,生著尖銳指爪的手托住鬱眠的後腦勺,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將她抱在懷裡。
鬱眠掙紮無果,擺爛放鬆下來,在米高的假山上,她才窺見全貌,這池子裡盤了兩圈多的這個屑女人的尾巴。
她乾笑討好著“不…不是不高興,師尊,是徒兒沒想到師尊本體居然這樣…霸氣側漏,一時間心神俱驚。”
心中不免腹誹誰洗澡時候蹦出一條大蛇,不害怕?!
哦,你不害怕,你就是個大黑蛇!
她忍著頭皮發麻道“發現是師尊之後,徒兒不勝歡喜。”她就差哭著說出這話了。
“如此,甚好…”升卿將一圈圈盤起的尾巴舒展開來,似遊龍輕影帶著鬱眠來到泉池邊,將池麵拍出水聲漣漣,剛剛那陰鬱瘋批的模樣絲毫不見,她此刻眸子笑得浮光瀲灩,“眠兒,一日為師終身父,為師這玉浮宮內的紙人你也瞧見了,沾不得水,那便由你侍候為師沐浴,如何?”
鬱眠從埋胸懷抱裡探出頭來,桎梏著的雙臂已然鬆開,她坐在升卿的小腹處尾巴上,看著一池子不知道多長的尾巴。
眼前一黑。
不是,人家為師怎麼也有個師父樣,你乾脆就開始壓榨勞動力了是吧?
誰家剛拜師第一天,就要開始伺候師父的啊!
“好…好的。”鬱眠欲哭無淚,許是被嚇到極限,外加被這屑女人的無恥給驚到了,她對這巨大蛇尾的恐懼都淡了不少。
破罐子破摔吧。
她從水裡撈起自己用作洗漱的舊衣裳,就像是抹桌子一樣要往上抹。
被一道纖細的尾巴尖打開了破布。
鬱眠隱藏在心裡的小火苗噌的升起,什麼意思,伺候你還要為難人是吧?
她圓溜的眼珠子下意識想要一瞪,在看見那笑顏如花的麵龐之後瞬間萎了下來,訕笑道“師尊,可是有什麼不妥?”
升卿那副瀲灩流光的妖媚神情此刻有些不滿,似是在說,你竟然敢用這等凡俗之物來給我洗尾巴?
“用此物。”她話音剛落,岸邊就多了一疊擺放整齊,上頭暗繡團花百豔緋紅黯燦的錦緞。
鬱眠見著這東西,眼睛都睜大了,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十萬靈玉難買一匹的,小說裡男主一號裴雲卿給女主送的那一件赤色鴛鴦肚兜的原材料?
織霞錦!
這錦緞用的是每日清晨霞光初生,紫氣東來那一瞬間用術法凝的霞光絲,每日織一毫裡。
百日織一寸。
一丈需要三十年。
用來搓澡?這簡直暴殄天物!
鬱眠伸手去挑起那丈某蛇的洗澡布,入手順滑如煙,自帶潔淨能力,可輕易揉捏成團,吸水性良好……
確實挺適合搓澡。
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鬱眠兩隻手抓起,沾水一擰,開始任勞任怨像頭老黃牛一樣乾活。
手下的尾巴分明乾淨的很,每一塊鱗片都暗暗生著墨翠光澤,上有如同蝴蝶鱗片一般的特殊折射結構,在晃動中出現波光粼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