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讓為師…靠一會兒就好。”升卿泄去氣力,一整個埋進鬱眠懷裡,微眯起眼來,感受著和自己貼緊的身軀裡,那顆蓬勃跳動的心臟。
鬱眠拖不住她這比自己高了不少的身子,微微退後半步,隨後撐著人慢慢蹲坐下來。
理想總是豐滿,現實卻是骨感。
她以為自己可以將人慢慢放下,不曾想自己的身板,腿彎到一半就開始微微打顫,最後肌肉一鬆,差點便要成為肉墊子的鬱眠,抱著升卿一同跌到地上。
摔倒瞬間,後背如有臂彎托住,她借力坐在了草地上,而升卿雙腿跨開騎在自己大腿之上,腦袋依舊一點也沒有抬起。
鬱眠知道剛剛是對方出手了,兀然鬆口氣後,單手撐在身後,看著天空。
天上剛剛因煞氣彙聚的陰雲已經消散,露出來雲卷雲舒,藍天鷓鴣。
她知道升卿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慢,這是蛇類的特征,因此也摸不準這人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是困了還是傷重瀕死。
不過,想來禍害,總是長命的。
她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師尊…我們何時回去?”
升卿久久沒有應答,她很喜歡小徒兒在自己耳邊輕語的感覺,小姑娘聲音軟軟的,被欺負了偶爾還會帶點哭腔,聽著讓人感到愉悅。
真想,讓她日日在耳畔喚自己…
她輕輕舔舐口中藏起的毒牙,喉嚨滑動一瞬。
鬱眠瞬間就僵住了。
她…她吞咽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要在這深山老林,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吃掉?
身後不還有一頭凶獸嘛,要吃吃它,彆盯著她的小身板。
“眠兒…”升卿將眼睛睜開,裡麵是獸化豎起的蛇瞳,她語氣柔和裡暗藏心機,嬌嬈喚道。
“誒,我在!”鬱眠幾乎瞬間接上。
“…不知,你可還記得‘二餅’?”她試探問道,可那目光卻包含了一絲緊張,和一分冷意。
她尋了數千裡外,竟也未曾找到與之有關線索,更無從鬱眠命運中找出親嗣線。
這樣一個禍端留著,不知何時就將她的心勾野了,她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鬱眠聞言,腦子一空。
?
她從哪裡知道的“二餅”,這世間除了自己,應該也沒有人知道吧?!
難道是自己說夢話嗎?
“師…師尊,您打聽這個是為何呀?”難不成,連她曾經養條寵物蛇,也要上報對方嗎?
未免太過霸道了!
升卿語氣不變,甚至連眉頭也未皺一下,隻是狀似不經意道“那日睡眠,聽眠兒稱呼自己是那‘二餅’媽媽?”
“故,有此一問。”
問完後,那張雲淡風輕裝柔弱的臉都有點繃不住了,嘴角壓得稍平,唇珠微微泛白。
得虧了鬱眠看不見這副模樣,否則定是又要被嚇到。
這蛇女人又要亂發火了。
鬱眠沒發現這其中異常,還以為升卿現在受傷,想談談心,轉移一下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