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眠話音一落,隻看見麵前原本懸浮著的書籍忽地失去控製,朝著桌麵啪嗒一落,那書頁後的人已不見身影。
她下意識一轉頭,正巧碰上了升卿笑吟吟迎上來的眉眼,柳腰被素手環上,耳邊傳來她的笑語“眠兒說什麼?”
鬱眠不曉得這蛇又要作什麼怪,便再表達了一番,“我道,謝謝師父…”
“你這小沒良心的,可算是謝上為師了,也不枉費為師一番苦心。”升卿玉手合成佛手,輕捧心口,頷首垂眉一派欣慰模樣。
鬱眠瞧著她戲精做派,唇角嚅囁兩下,終是沒敢反駁。
反正說也說不過她。
反倒挨欺負。
“哪敢,您的付出徒兒一直銘記在心,分毫不敢忘記。”她撲閃著眼睛,以示真誠,卻被升卿伸出的蔥指輕點眉間,往後一撥楞,留下一個淡到極致的粉色月牙印子。
“哼,就會說些甜言蜜語糊弄為師。”
鬱眠抬手摸了摸發癢的眉心,乘勝追擊,語氣恭謹道“徒兒說淺了,我對師父的瞻仰何止於心上感恩,除卻時時掛念之外,常念如何回報,努力修行,以待日後日日侍奉師父。”
升卿原本微揚的嘴角終是未壓製住,眼角眉梢都流溢著欣喜得意之色,仿佛在答“算你有心。”
鬱眠恍惚之間覺得升卿與之本體相比,不像是蛇反而像是一隻大型貓科動物。
隻要順著她,給她梳梳毛。
她便恩賜一般,抬起烏亮爪子在你身上蓋個戳,將你納入自己的領地所有。
護在她的身後。
特彆好哄……
鬱眠抿唇。
這蛇女人似乎也不是全然的冷血變態,至少她會為了抓住一處溫暖而作出妥協。
似乎有些孤獨的可憐。
鬱眠透過自己捂住腦門的指尖縫隙,略有些深意地看向對方,隻覺得日後自己許是該多拍拍馬屁才是。
絕不能放她一人在奔赴屍山血海中發酵的愈發鬼畜。
升卿一把將鬱眠撈進懷裡,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指尖一控,剛剛還未瞧完的書籍又飄到麵前。
順帶著,還給鬱眠往手心裡塞了一本。
“來,兩日內將這些瞧完。”
“好…”
鬱眠看著手心裡古舊地有些發黑的書冊。
修仙界的古書多是用妖獸皮煉製的,亙古不壞,隻是時間久了,皮革在翻閱中會沾染上汙漬,容易泛黑。
因時間久遠,也沒人敢對它們進行清理,因而越來越黑。
不過畢竟是至少上千年傳承的書籍,還是要對它抱有應有的敬意,鬱眠小心翼翼翻開。
這本名為《徐夢雜記》,乃是三千七百多年前一位元嬰散修所著,她活了八百多歲,最終隕落。
此書乃是妄仙宗弟子闖過其留下元嬰墓葬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