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凡人開始爬牆了。
嘈雜裡,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明明你們安穩去死就可了,為什麼還要鬨得百姓不安?”
白掌櫃從居民擁護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折扇裝大尾巴狼,一臉儘在掌握的模樣。
周圍的鎮民靜了下來,火把照映下橘黃的臉龐目光灼灼落在白掌櫃身上,一派聽他發落的意思。
“白掌櫃,這三個人要來破壞我們鎮子,按我說,直接綁了投給神母得了!”旁邊一年輕氣盛的男子提議道,卻被白掌櫃抬手製止了。
“誒…既然是客人,應該有待客之道,怎麼能綁?!”他目光落在站在中央的鬱眠臉上,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折扇搖曳幾下遮掩情緒。
鬱眠覺察到了那個眼神,目光冷冷對上了對方,她眼裡是一抹應激的殺意。
這個世界對自己起覬覦之心的人,都得死。
白掌櫃對上那眼神,下意識錯開來,再發覺自己下意識害怕對方後,惱羞成怒,冷笑道“我沒有惡意,隻是想邀請諸位去我神母廟一聚。”
“可不要…不識抬舉?”他眼裡露出威脅,語氣冷冽,手中指尖勾勒出細細的隻有他們三人能看見的絲線,控製著周圍的凡人。
簡直無恥至極。
人命關天,他們不能不拿這些愚昧的民眾不當回事,林小禾和殷離臉色變了又變,“你想如何?”
鬱眠手裡演算到了三分之二,心中對大致陣法有數,剩下的可心算推演,隻需要拖延幾息。
她垂眸看向眼前場景,有些疑惑問道“你不怕死?”
這裡可都是凡人,包括他也隻是有了點修為罷了,居然敢威脅三個築基期?!
“師妹。”
林小禾搖搖頭,輕輕示意她不要衝動,他們已經發出訊息通知宗門這裡的意外,相信很快會有人來。
聽到鬱眠這句話的白掌櫃臉色白了一分,若不是陣法被這個女人拆了零散,神母也不會讓他出來!
這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正道。
“你難道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他手上絲線一緊,頓時有幾個人麵色一紅,一副呼吸不過來的模樣。
鬱眠搖了搖頭,指尖指了指地上被控製的人,“他們助紂為虐,身上已然背負業障,你殺了他們也是在造業。”
“但我不一樣,我製止了業障繼續積壓,等於減業,乃是功德一件!”看著師兄師姐不敢動手,鬱眠一道長綾下去,瞅準了白掌櫃一把將他拽了上來。
還停留在聽到這番歪理邪說的他,目露震驚,突然腰間一緊,還沒反應過來,手上正要發力……
鬱眠看著被自己丟在牆上橫著的軀乾,一把捏住了手裡的魂魄,輕笑一聲,“功德你好,你是在給背後之人拖延時間吧?”
剛巧,她時間夠了!
一道靈符附上,將麵露驚恐的白掌櫃收進符籙裡麵,接著繼續朝著剛剛的位置將符籙投擲而去。
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如火龍咆哮,張口吞天,與火光一起的是三人背後衝天而起的邪氣。
眼前場景出現變幻前一秒,鬱眠趕緊抓著兩個師兄師姐從缺口跑出去。
三人轉身,終於將背後之人逼了出來,此刻離開陣法,可以使用禦器飛行。
他們下意識站到靈器之上,呈現三角格局,從上往下俯瞰這座鎮。
林小禾“師妹小心,這氣息,許是金丹邪修。”
殷離握緊了手中劍,眼裡戰意騰騰。
濃鬱到滴墨的邪祟氣息從子林鎮中心傾瀉開來,被蔓延到的人瞬間如提線木偶一般僵化,緊接著滿目迷茫化作走肉行屍一般的生物。
“他們不算常人了。”殷離將猜測說出,眼中也沒了對凡人的憐憫。
他們似乎冥冥之中可以接收到來自母神廟命令,竟然朝著母神廟方向圍攏起來。
這舉動不正常,結合剛剛白掌櫃的拖延……
“不好,他們要以身血祭!”
兩人都對邪修較為熟悉,那東西定然是知道今日這事無法善了,準備吸乾這裡的價值,跑路了。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自魔族被鎮魔屍海外之後,邪修就收斂許多,變成了陰暗的老鼠,總是突然冒頭之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少邪修開始搞起了養殖,講究圈地為籠,養人自用,細水長流。
隻要這地無人上報或並未被修士知曉,就會成為一個持續血包,源源不斷所需要的血肉、白骨、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