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場景,聽得耳邊這句“華蓋滿堂”,鬱眠心中兀生起萬丈豪情。
玉浮山,曾經有千鴻師祖,再後來有玉浮七絕,而現在……
有她!
如同一脈傳承,這座曾經輝煌,如今被列為禁地的山峰,住著的從不是弱者,唯有強者,亦或更強者。
“師父,我明白了。”
鬱眠站直身子,撐著身上那犯懶的女子,忍著臉上被圓潤指尖輕輕刮擦過的酥癢,回應道。
升卿將目光落在徒兒越忍越紅的耳垂上,一道陰冷的氣息吹拂上耳垂,慵懶的將身子的力道全部卸下,“嗯,帶為師回去吧…”
鬱眠在底下看比鬥,準備擂台戰可以打發時間,徒留升卿無聊的很,坐在位置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還要看場下菜雞互啄。
鬱眠身上頓一沉,她熟練地稍彎下腰,將身後一動不動的蛇女人背得穩當,禦器飛行緩緩朝著玉浮宮而去。
身後靠著的冷香軟玉服服帖帖,少了醒著時候的銳利,倒多了一絲柔軟。
好像…就好像她隻是屬於自己一人的,背負在身的家人。
鬱眠抿唇輕咬,為自己陡然生起的遐思感到羞意,飛行速度提快一分,撤開自己麵前的風障。
倒要讓風吹散這些念頭。
枕上春、佳人俏,明透紗窗天欲曉。
鬱眠稍動了動,從升卿臂彎裡掙脫出來,換好衣服,掀起珠簾,從床尾跨出。
今日是第二日,昨日大勝,大大增添了她的信心,必要乘勝追擊!
銅鏡前輕濯麵,棉布拭芙蓉,露齒笑清風。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還是那張臉,但鬱眠不知為何,覺得好像多了一絲堅毅和英氣,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嬌柔俏豔了。
是因為眉眼之間對實力的自信,還是因為她不再諸多愁苦的蛾眉,亦或是掛在嘴角含著的清朗笑顏。
她上手捏了捏,並未發現幾分特殊,也不知升卿為何總愛不時搓揉捏按她的臉蛋。
真是怪癖。
和喜好拍臀部一般的怪癖。
“師父,走吧!”她自不必轉頭,就知道那女人已然起身,此刻估摸著正坐在椅上飲茶。
鼻尖稍動,茶香清而雅,寧心靜神,並非前日裡的劍仞峰岩茶,應該是蜀山清霧。
不知她今日穿什麼顏色衣服,鬱眠至今也沒弄明白升卿到底有多少套衣服,她隻道繡娘走後沒有新衣裳穿。
可換到如今,也未曾見她重複過衣裳。
這六十多年的,即便一年套,也有至少三百套換洗,一整年不重樣吧?
念及此,鬱眠悄悄背著升卿,低下頭掐指頭開始猜算起來。
剛要掐指,手指就止不住抽筋。
痛的她連甩數下。
升卿原本飲茶的動作一頓,不免好奇問道“眠兒作何把戲?”
鬱眠另一隻手抓住五指,一掰,才將抽筋矯正回來。
“沒有!就是…想算算師父今日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她後悔了,自己一個小菜雞,怎麼敢去算升卿的啊,果然是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