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神魂始終覆蓋體表三寸多的位置,這樣即便要被攻擊到,也會有非常細微的時間去調整身軀的動作,換取一線生機。
午後光明燦爛。
鬱眠不想動了,被一把壓製住後,擺爛準備躺下。
卻被升卿像是撿起小破抹布一樣提了起來,“任何時候,皆不可鬆懈,尤其力竭,更是突破身軀極限的好時機。”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鬱眠身上的重力環,加重一倍後,將她丟上梅花樁,擺好標準姿勢。
“紮穩一個時辰再下來。”殘忍的話語,從冰涼的口中說出。
鬱眠一身汗流,雙手抖如篩糠,若是在她平伸出的手臂上放上篩子,那就是全人力無汙染篩糠機。
彆說一個時辰,她感覺一刻鐘都支撐不了,雖然這一個月都有在紮馬步,但如今陡然加重,外加力竭,真的要倒栽蔥掉下去了。
“我…撐不住…!”她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
升卿來到她正麵前,將麵上幻術卸下,露出含笑的眉眼來,“眠兒…”
這張麵容對鬱眠的殺傷力實在有些過分,她原本還在顫抖的大腿微微穩了穩。
“乖…很快就過去了…”升卿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來,摸了摸鬱眠的小手,隨後往上抬了抬,將姿勢矯正。
鬱眠看著她的動作,這是個魔鬼吧!?
但是落在那張麵上,魔鬼就魔鬼!
咬牙挺住!
升卿在摸完小手後,感受到上麵的汗水,隨手掐了個訣,接著搬來一張藤椅,正對著鬱眠坐下,將雙腿輕搭起。
風流颯氣,貴不可擋。
束發微擺動到身前,從側頸垂下,手上拿起一本不知名的書開始研讀起來。
鬱眠雙眼看著美人美景,汗水不要錢一樣流淌下去。
從一開始的一時興起,到後來日日如此,一連十日,升卿身上的衣裳從黑色勁服換到塞北騎射,從雲從甲換到銀羽白霓裳。
鬱眠大飽眼福的同時,對升卿的美麗衣櫥產生了偌大的好奇心,這蛇女人到底還有多少自己沒見過的衣裳?
“升卿,問你個問題?”她帶著好奇神色開口。
升卿將手中書卷放下,紅唇微瀲,道:“眠兒想問什麼?”
“你究竟有多少衣裳?我到如今怎麼還有沒見過的款式?”她實在太好奇這個問題了,這衣服庫內從清雅到嫵媚,貴氣到嚴肅,沉穩到恣意,優雅到颯然……
五花八門,五顏六色,但每件還都能穿出一番韻味來。
“不多…”升卿也並未細數過數量,既然鬱眠有此一問,她揮手而出,成排的衣裳被按照一套套排列順序飄蕩在空中,接著按照顏色從淺到濃排列,整整繞了演武場數圈不止,還在往天上堆疊。
鬱眠抬頭微張開口,這麼多?!
“停,一會兒演武場裝不下去了!”她靠近看了看,隻是當當純白色一種,就有七十二套,從對襟到雲裾,針腳細膩,繡紋低調內斂。
升卿停下了手,用精神力微算了一下,脫口道:“也就四千七百多套罷了。”
這些不少是她尋遍天下繡娘為自己製作的,不少是斕衣山定製的,皆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