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一臉的難過,含淚點了點頭,帶著蟬衣進了主屋。
一進屋子,蟬衣立即聞到了苦藥的味道,心想難道是這位病了,怪不得這個時間回府。
“夫人,世子。”她蹲身行禮,低垂著雙眸,不卑不亢。
“蟬衣,我說你呀,好好的,你惹她作甚,她要抱安兒,你就讓她抱一抱,她一個女孩兒家又不會對安兒怎麼樣!”王氏見她進來,立即抓住她的手急著說道。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可你……你為什麼這麼衝動,我知你是護崽心切,可……哎!”王氏低聲歎道。
“夫人,不是婢子的錯。”蟬衣站直身子,雙手被侯夫人抓疼,眼裡淚意盈盈。
“那你說,是誰打的。”榻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卻目光炯炯。
“世子,您這是……病了?”蟬衣關切地望著他,臉上滿是憂色。
裴謹的心瞬間舒坦了,這女人自己的事還沒擺平,居然還關心自己的身子,看來她是有多心悅自己啊。
看在這份上,自己幫她也是應該的。畢竟再怎麼樣她也是自己的女人。
“過來。”他放柔聲音低聲說道。
一時間,王氏的目光有些猶疑,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看著怎倒是有幾分郎情妾意的樣子。
她朝周媽媽看了眼,卻見周媽媽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蟬衣羞羞怯怯地走過去,半跪在他床前。
“手還疼不疼?”裴謹朝著她伸出手來。
蟬衣的淚慢慢從眼角滑落,她緩緩從袖子伸出自己的右手。
“就是這隻手打的?”裴謹有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腕。
“嗤……”蟬衣輕輕呼痛。
裴謹望著她通紅的手心,心裡想著她這麼嬌嫩的皮膚該有多麼疼啊。
他托住這隻手,慢慢卷起她的袖子,手腕上的指痕觸目驚心。
裴謹用手指輕輕搓揉,蟬衣的淚珠一串串往下流。
“世子,婢子真的沒有主動打她,是她抓著婢子的手打的。”她輕聲說道,委委屈屈,嬌嬌怯怯,讓裴謹心裡的某一處化成了水。
“我信你。”他溫聲說道,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慢慢歎了口氣,“彆哭了,再哭眼睛該腫了,安兒可要笑話你了。”
站在後頭的王氏驚詫莫名,兒子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偏聽偏信了蟬衣?那羅小姐那邊怎麼交代?
“慎之,那羅小姐……”王氏有些急了。
“母親,這事您不用操心,兒子自會解決。”裴謹強撐著坐起來。
“世子,您的身體要緊。”周媽媽急道,“這事兒也不在一朝一夕。”
“叫墨言將李太醫留下。”裴謹低聲說道,“讓他先看看蘇氏的傷勢,有他作證,不怕那位一口咬死。”
“太好了,世子爺,老奴立即就去和墨言說。”周媽媽喜得笑了起來,“老奴就說不是蟬衣打的,可老奴這個人證不如她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