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子奉旨出京,隴西那邊也傳來消息清河崔氏替清河君崔子敏求娶隴西府尹嫡女孫合蘊。七郎最終娶了十二郎的表妹。
趙妨玉得到消息時,算算日子,兩人估計小定都過了。
至於那位清河崔氏的世家公子,趙妨玉不明白他是如何看上的孫合韞,隻是連孫合韞都能看的上……這位公子多半有些饑不擇食,亦或是有眼無珠。
不過這些與趙妨玉關係都不大。
“姑姑,往後茶房可就指著您了。”
皇帝又用了新出的補氣飲子,見茶房時常推陳出新,這些都是趙妨玉來後才有的改變,芳若走了,空出來茶房掌事的位置,便點了趙妨玉。
這會來賀喜的可不隻是小全子,司寢的,膳房的,禦器監的人都來了。
眾人為了避嫌也都沒送什麼名貴物件,宮女大多是自己親手做的小物件,太監便是在內侍省或者買辦處買的稀奇討巧又不貴的小玩意兒。
趙妨玉請她們吃了一桌茶點,這樣緊張的日子,眾人也就意思一番算作了解。
爾清不平兩日,慢慢也被高壓的皇帝嚇得重新變回鵪鶉。
倒春寒漸漸散了,京郊附近已有了自江南來的災民,城中富族都在城外開粥鋪賑災。
趙家梅家都開了,但災民源源不斷的湧過來,不施粥會起暴亂,施粥又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漸漸地,不少富族的粥攤都不見了。
唯獨趙家的粥鋪,依舊定時定量,儘力讓災民們都吃上熱粥,為此不惜耗費大量銀錢從其他州縣買米買糧。
趙妨玉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大娘子的手筆,人在宮中,還是想法子讓人帶話出去,十四州如今開了幾處分店,合起來每月都能給她賺上幾千兩銀子,趙妨玉求大娘子將她半年的分紅,都拿去做布施。
請人在城外蓋一些窩棚,好歹讓災民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又擔心男女混住,生出事端,雇了人將男女分開彆居,生怕一些人在這樣餓死人的年節裡再無腦繁衍,徒蹭負累。
銀子花出去,趙妨玉不怕大娘子貪墨,一來大娘子看不上她這點銀子,二來大娘子出身隴西,也做出這樣的事。
趙妨玉安心在殿中做事,趙憫山也曾送信過來。
信中不曾提及朝事,卻不斷暗示自己如今賦閒在家,看到當初姐妹們玩鬨的花園與書房,觸景生情,想起了當年的天倫之樂。
趙妨玉冷笑兩聲將信件扔進火爐。
“姐姐這是燒什麼?”
趙妨玉麵不改色“族中的窮親戚,聽聞我如今在禦前,求我找門路替他要個差事。”
小全子忙問“這人與姐姐關係親不親近,是男是女?”
趙妨玉抬眼看了眼小全子“怎麼?你有門路?”
門外巡查的侍衛路過,小全子噤聲斂目,等人走了才道“若是男子,也就是一刀的事兒,姐姐若是信得過,等人進了宮,我想個法子給人安排到個輕省些的地方。”
這話相當於小全子做了擔保,他如今的身份還隻是錢江平的徒弟,能做出這樣的保證,顯然是將趙妨玉的這段友情過了心,把她的事兒當成了自己的事兒。
趙妨玉聞言不免想起趙憫山一把年紀做太監的模樣,噗嗤兩聲笑出來。
“關係也算得上親近,恐怕家中不舍得讓他入宮,倒是有幾個女兒,但如今可用的也沒有。”
小全子猜是年歲不到,一拍大腿“那就是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真到了沒飯吃的日子,那老早就進宮了。”
“就像當初那位,兩位皇子為了她都要在文德殿打起來了,結果如今呢?連吃口飯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