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妨玉給華鸞長公主送了一封信,原先請華鸞給她與王家牽線,如今三皇子的事隨時可能爆出來,為了防止皇帝將錯處又牽連到周擎鶴身上,大梁境內的商道計劃不免要暫時緩一緩。
趙妨玉算了算銀子,她手裡攥著三皇子與楊家的家財,還有這些年的積攢,另外還有那些效果零零碎碎的好東西。
說不上富可敵國,但是京中之中,大約找不出比她更有錢的小媳婦了。
唯一能和她拚一拚的,還是大夫人。
等周擎鶴午間去衙門點卯後回來,正趕上趙妨玉在喝銀耳羹,被趙妨玉壓著也也喝了一碗。
“這一屜銀票,你幫我送到母親或者大哥哥手中。”
周擎鶴接過,感受到重量後,情不自禁的掂了掂。
不由再度感歎一聲趙妨玉的富貴。
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一遝銀票的女人,滿上京也找不出幾個。
周擎鶴應聲後,跟趙妨玉說了一個新消息“今日父皇,將我等喊去禦書房議事。”
這是皇帝第一次在禦書房議事的隊伍裡加上周擎鶴,從前這樣的事從來都輪不上他。
但想到三皇子如今還圈禁在府邸之中,一時間也不奇怪。
總不好喊了年紀更小五皇子,而不喊周擎鶴。
否則對不上周擎鶴獨得聖寵的外界形象。
趙妨玉夾菜的手頓了頓“說了什麼?”
趙妨玉總覺得能讓皇帝帶上周擎鶴的事,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周擎鶴眉頭一皺“說是北邊黔甘冬日存放的糧草被一場天火燒的一乾二淨,黔甘朝大梁要糧。”
趙妨玉一聽,連筷子都放下了“這寒冬臘月,糧草怎麼能燒起來?”
這是冬天,北邊的黔甘甚至比大梁還要冷上許多,這樣的天氣,大梁都還在下雪,沒道理黔甘的糧草能燒起來。
這天氣,就算是在野外點把火,再澆上油,也未必燒的起來!
周擎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父皇收到的錦衣衛密報,這火對外說是天火,實際是他們國內,皇位爭奪內鬥,以至於戰敗的攝政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燒光了黔甘糧草。”
“黔甘國勢複雜,攝政王是新皇的小叔,攝政王在位多年,把持朝廷上下,如今新皇年歲漸長,朝中風向便開始搖擺不定,雙方奪權,攝政王手下的一位大將被太後策反,再加上旁人倒戈。”
“攝政王死前不願新帝輕易拿走他多年基業,便火燒大小糧倉。”
趙妨玉一時間不知該感歎於這位攝政王的心狠手辣,還是該感歎於太後娘娘的能屈能伸。
但寒冬臘月沒了糧草,即便是現在送去糧食,大梁也不可能當真將黔甘從春季一直養到秋收。
“黔甘國書到了?”
這些隻是錦衣衛送回的消息,但若是黔甘國書,應該也就在這兩日。
周擎鶴搖搖頭,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外麵藍澄澄的天。
“沒有國書。”
“沒有國書?”
周擎鶴點頭,語氣不免沉重“今日父皇喊我們去議事,便是因為沒有國書。”
“消息是七日前送回來的,七日前,黔甘朝中還隻有問大梁要糧的風聲。”
要糧食,但是沒有國書,這怎麼聽都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