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會意的點了點頭。
李慧又壓低聲音說道:“老方的性子太軟,可能鎮不住周海豐,關鍵時刻,你決不能手軟,必須把他的囂張氣焰壓下去,否,接下來的事就不好辦了。”
“我知道。”他輕聲說道,心中卻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顯然,李慧不想事情鬨大,倒不是因為念及曾經的夫妻之情,而是擔心丁兆陽破罐子破摔,把一些壓箱底的秘密給抖摟出來。所以,才把他硬是給推了上去,畢竟,此時此刻,除了他,也沒人可用。
“去吧,隨時給我打電話。”李慧又叮囑了句。說完,快步追上胡青雲和白曉光,急匆匆的走了。
林海和方秉乾出了辦公樓。市局安排的司機早就迎候在此了,但方秉乾卻執意要坐林海的車。林海清楚,這一定是有話要說,於是趕緊跑去停車場,把車開了過來。
刺耳的警笛聲在夜空中回蕩著,幾台車魚貫駛出機關大院,往旗雲大廈方向駛去。
“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啊,李副市長把你推到前麵,肯定是有想法的,但你得有自己的打算,彆傻乎乎的猛衝猛打,累沒少挨,可還得罪了一大圈人。”方秉乾低聲叮囑道。
這段時間,林海沒少和方秉乾打交道,對這位老大哥還算了解,深知是個忠厚老實的人,於是苦笑著道:“我能有啥打算,領導咋交辦,我就咋乾唄。”
方秉乾歎了口氣:“麻煩就在這兒,每個領導想要的結果都不一樣,而我們這些做具體工作的人,就很難辦了,遂了甲的心思,乙肯定不樂意,而讓乙滿意了,又可能得罪了丙和丁,想要甲乙丙丁都跳不出毛病,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說,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嘛。”
林海若有所思的問:“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方秉乾苦笑:“我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了現場再說,無非是十字箴言唄。”
“什麼十字箴言?”林海問。
“勤請示,勤彙報,服從指揮。”方秉乾說道:“就這麼簡單,一切交由領導們決定,他們權衡利弊,互相達成了妥協,我們按章執行就是了。”
林海嗯了聲,心中卻暗想,看來,李慧對方秉乾的判斷還是不夠準確,這位仁兄不是性子偏軟,而是狡猾大大的啊。
方秉乾又問:“你既然和周海豐打過交道,應該知道那都是些什麼人吧?”
林海想了想,笑著道:“具體是什麼人,我說不好,反正肯定不是好人。”
方秉乾搖了搖頭:“胡說,程輝現在是市政協委員,周海豐也當選了區人大代表,頭頂上有這些光環加持,你敢說是壞人嘛?如果是,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彆人不說,政協和人大的領導就得跟你急,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隨便亂講。”
林海無語。
沉默片刻,這才試探著問道:“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搞清楚,聽李副市長說,丁兆陽是程輝的忠實信徒,當年大擺拜師宴,送了一台奔馳s600做為拜師禮,在東遼轟動一時,這樣的兩個人,即便有些矛盾,也不至於鬨成這樣吧?”
方秉乾哼了聲:“他們倆當年能走到一起,其實也是各有所圖,丁兆陽看中的是程輝在省內的影響力和手中強大的人脈資源,而程輝盯上的則是他名下的那家公司。”
“公司?現在辦個公司也不難呀,何必惦記彆人的呢?”林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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