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偉沉吟著道:“其實,我一直很納悶,這哥們也算是個梟雄,按理說不至於如此兒女情長啊,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千裡迢迢跑回來接媳婦跑路,實在是有點說不通啊。”
“你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還不是照樣疼媳婦兒?”林海笑著道:“所以,孫國選兒女情長,也並非不可理喻。”
王大偉被戳中了軟肋,一時無語,隻是嘿嘿的訕笑了幾聲。
林海又問道:“你說要牢牢控製住他,該不是想.....”
王大偉嗬嗬笑著道:“你彆緊張,我不會給你出難題的,這一點,顧書記和李書記都反複強調過的。”
林海哼了聲:“你編瞎話,最好也編點靠譜的,用這麼弱智的話來忽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同時,也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這怎麼是忽悠呢.......”
“算了,情況就是這樣,彆的也沒什麼了。”林海直接打斷了王大偉的話:“對於這件事的風險性,我是有充分預估的,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那就隻能咬牙做到底了,但前提條件是,孫國選不能有任何閃失,必須平安離境。”
“當然。”王大偉幾乎毫不猶豫的回道。
“那就好,但願你不要亂來。”林海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行,還真不能什麼都聽王黑狗的,他默默的想,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思忖片刻,他撥通了二肥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之後,還沒等他說話,二肥便搶著說道:“哥,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剛剛四哥說,明天想換個地方,我沒敢馬上答應。”
他嗯了聲,沉吟片刻,問道:“你有安全的地方嘛?”
“沒有,不過可以臨時租一個。”
林海想了想:“也可以,但要絕對可靠,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個你就放心吧,保證沒問題。”二肥倒是大包大攬。
“好的,你租吧,等搞好之後,我先去看看,然後再定。”他道。
二肥滿口答應,掛斷了電話。
林海睡意全無,索性披衣而起,點上根煙,把所有細節從頭到尾在腦子裡仔細的過了遍篩子,並沒發現什麼紕漏,心情這才稍稍安穩了些。
這是個凶險異常的連環局,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失誤,否則,將連個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王大偉說什麼顧李二人反複強調,不會給他出難題,是百分之百的扯淡,如果說當初王大偉私自放走孫國選,是經過默許的,那現在的一切,可能連默許都沒有。
因為,顧煥州也好,李光旭也罷,太知曉其中利害關係了,彆說表態,甚至連聽都不會聽,這一點,在省醫院病房的談話就表現得淋漓儘致,以這二位的政治智慧,才不會做這種授人以柄的事呢!
一句話,由你們折騰。事情辦成了,彼此心照不宣,好處自然少不了,如果失敗,隻能自己擔著唄,想指望這二位出手相救,門也沒有。
那麼,成功的幾率到底有多大呢?
經過反複思考,他最終還是認定,成功的幾率是非常大的。
王大偉肯定不會讓孫國選活下去的,對他而言,如果想徹底的解決麻煩,孫國選必須死。
但怎麼死呢?
王大偉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最好的辦法是借刀殺人。
可借誰的刀呢?自然是專案組的刀,這把刀合理合法,而且鋒利的很,保證一刀斃命。隻要情節設計的合理些,前後邏輯上沒有明顯的破綻,就算有人看出點什麼,也能應付過去。
畢竟,孫國選死了,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沒人願意節外生枝的。
而我隻要不出現在孫國選被擊斃的現場,一切就ok了,隨著一聲槍響,孫國選命赴黃泉,所有的秘密,將都隨他而去,永遠無人知曉。
從這個角度上說,孫國選真要在撫川玩個金蟬脫殼,確實是非常危險的。
想到這裡,林海不禁有些猶豫了。
客觀的講,讓王大偉去控製,應該更保險些,而二肥嘛......不是很穩妥。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孫國選的忠告,卻突然浮現在腦海之中。
思忖良久,他最後還是決定要留一手。
從這一刻起,整個事件就開始按照孫國選精心布置的節奏發展下去,隻不過所有人都沒意識到而已,他幾乎隻差半步,就又創造出了一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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