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鳴深知吳的為人,彆看現在握手言歡,但自己退了之後,吳是遲早都要跟他算這筆賬的。為了免除後患,他必須在離開之前,徹底的解決掉這個老對手。
所以,當聽了顧煥州的彙報之後,陸子鳴當即表示,自己將全力配合。
事實上,要辦這個案子,沒有高層人物的默許和配合,是根本無法展開的。首先是辦案人員,為了保密起見,專案組所有人員,都是由陸子鳴出麵秘密協調,從全國各地的公安係統中抽調出來的精兵強將。
由於吳慎之在政法係統擔任過高官,門生故吏眾多,為了不走漏消息,在人員篩選上加了十二分小心,在某種程度上,也耽誤了案件的偵破。
所幸的是,這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民警同誌不負眾望,他們放棄了休息,每天工作18個小時以上,連續作戰,順著周海豐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在極短的時間裡剝絲抽繭,掌握了大量證據。
在對大公子進行抓捕的同時,省內各個抓捕小組也同時行動,將天元實業的涉案人員和孫國選兒媳等人悉數控製了起來。
王大偉之所以要先熬大公子12個小時,打磨他的銳氣隻是一方麵的考慮,更重要的是等待其他方麵的審訊結果,待掌握更多直接證據之後,才能對大公子發起總攻。
顧煥州給了48小時的時間。這是法律規定的公安機關對嫌疑人采取強製傳喚的最長時間了。
在這個時間內,不僅要確定證據,還要拿到口供,隻有這樣,才能提請檢察院正式逮捕。
如果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憑著目前掌握的證據,就足以批準逮捕了,但吳公子不是一般人,每個環節的辦案人員都將承受巨大的壓力,所以,必須把所有可能對批捕造成影響的漏洞全都堵嚴實。
而這對於王大偉而言,絕對是個嚴峻的挑戰。
怎麼審?
炒四個菜,燙兩壺酒,盤膝而坐,邊吃邊交代政策,等著大公子良心發現,主動交代問題?那是肯定不成的。
拿證據說話,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呢?聽起來似乎可行,而關鍵在於,吳公子的心理防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崩潰的。換言之,不論是誰,隻要有一個吳慎之那樣的爹,都不會輕易繳械投降的。
大不了就一言不發,把一切交給律師去處理唄。隻要能過了眼前這一關,剩下的環節中,可操作的空間就很大了。
所以,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王大偉之前的話,就已經表明態度了。
我乾的這個職業,自古以來就是收拾人的行當,隻要犯到我手裡,就由不得你了!
先聲奪人之後,熬鷹開始了。
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基本都是夜貓子。
大公子平時早就習慣了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淩晨三四點鐘睡覺,幾乎是常態化。由於第二天上午要趕赴省城,他更是玩了個通宵。
在飛機上眯了一小會,跟趙永輝會晤之後,在來撫川的路上,又在車裡睡了一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在過去的24小時裡,他僅僅睡了兩個多小時左右。
在束縛椅上度過的頭幾個小時,他還能堅持,但到了夜裡十點鐘之後,困意襲來,便再也撐不下去了。
睡覺?那是不可能的。
眼皮剛剛合上,他就會被喚醒,如此循環往複,苦不堪言。
他要求喝水,但是被拒絕了。由於擔心脫水而導致身體出問題,直到後半夜,辦案人員才給了他小半杯水。
這還不算什麼,束縛椅是鐵製的,冰冷生硬,而大公子的屁股早就習慣了柔軟的沙發,六個小時下來,已經疼的齜牙咧嘴了。
他開始破口大罵,但無人理睬,罵的口乾舌燥,又沒水喝,自己也很快就泄氣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
大公子已經在束縛椅上煎熬了十四個小時,算起來,也是36個小時,沒正經八百的睡覺了,養尊處優的他,已經痛不欲生了。
而對其餘涉案人員的審訊工作也取得了關鍵性突破,手裡有料,心中自然就更有底兒了,王大偉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對助手說道:“差不多了,再試一把,看看效果如何。”
助手看了眼監視器,笑著道:“我感覺他已經撐不住了。”
王大偉卻搖了搖頭:“未必,你小看他了,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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