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目光,齊刷刷朝那青衫大儒望去。
青衫大儒向洛長青冷笑一聲,轉而看向泰伽,“泰珈高僧,你怕不是中了穆千域的幻術了吧?”
“如若不然,為何隻有你一人見過他的所謂佛意,而我們都沒瞧見?”
“高僧,不妨將你的經曆,說出來讓道友們為你辨彆一二。”
萬眾紛紛點首,深以為然。
“把經曆說出來?”泰伽腦海中,立刻閃過了令他萬念俱灰的一幕幕。
一種莫大的絕望,將他席卷吞沒。
那種體驗,他連想,都不願再回想一次。
泰伽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不可言說、不可描述,非是身臨其境者,難感同身受。”
“方瓊儒仙,聽貧僧一句良言,穆施主意境之妙,遠超你我想象力之極限。”
“不要執迷不悟,放棄吧。”
方瓊儒仙,拿羽扇指著泰伽,“好你個泰伽和尚!”
“本大儒好心為你說話,你卻反過來貶低本儒?”
“我看你是被騙傻了,執迷不悟的人是你,不是本儒!”
“我佛慈悲。”泰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方瓊儒仙橫眉冷目,瞪了泰伽一眼。
而後,他目掃四方,抱拳道“本大儒,欲向穆千域發起挑戰!”
“我儒道中,可有哪位道友不服?”
“誰若站出來能勝過本儒,本儒願將挑戰機會,拱手相讓!”
四大疆域的儒仙們,紛紛搖頭,眼神中充滿畏懼。
一名儒聖恭維道“咱們東方儒道中人,誰不知道方瓊儒仙大名。”
“一萬三千年前,三千歲的您,隻身前往南、西、北,三大道域、聖地,挑戰儒道群雄而無一敗績!”
“這等戰績,堪稱震爍古今!”
“而如今,一萬六千歲的您,自然更是無人能敵了。”
這一番吹捧,令現場十萬“年輕”的術聖們,麵露驚容!
方瓊儒仙,區區三千歲時,便憑著出神入化的儒意,挑翻了儒道大能們?
眾術聖們,再望向方瓊儒仙時,眼神裡隻剩敬畏!
方瓊儒仙甚是受用,抱拳道“過獎!但……”
“聽聞,四大道墟裡的儒道道友們,儒意登峰造極。”
“待得本儒晉級仙道六重後,拿到進入道墟資格,定要去會會他們,贏了之後再稱無人能及,也為時不晚。”
“不過眼下,本儒先要教訓教訓穆千域,這不知天有多高的小子!”
方瓊儒仙,精芒四射的眼睛,鎖定了洛長青,“小子,你懂不懂儒意?”
洛長青耳朵裡聽著對方的各種調侃,卻是心如止水,“略通。”
“好!本儒就怕你不懂!”
“帝尊,本儒要與穆千域比一比儒意,但,規則得改!”
玉華帝尊道“怎麼,泰伽高僧與穆千域的比鬥方式,你不認同?”
方瓊儒仙輕搖羽扇,戲謔道“泰伽愚昧,竟讓穆千域放出所謂佛意,再被動去破?”
“那還不是受製於人,任人戲耍。”
“本大儒,要與穆千域,各自釋放儒意,當場拚殺!”
“這樣才算公平!”
玉華帝尊稍作沉吟,對洛長青道“天罰論道,雖無一定之規,但方瓊儒仙提議的比法,並無先例。”
“穆千域,你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絕。”
洛長青沒有考慮,道“可以。”
方瓊儒仙眼睛一亮,“好!就怕你沒膽量接受,帝尊,借鎖元抑靈鐲一用!”
稍後,方瓊儒仙佩戴玉鐲,將自身境界也壓製在煉神七重。
而後,他道“穆千域,儒意比法諸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談經論酒……多不勝數,你想比哪一種?”
炫耀著自己精通之多,方瓊儒仙洋洋得意。
四麵八方,稱讚之聲不絕於耳。
洛長青淡淡掃了對方一眼,“隨你。”
隻這簡單二字,頓時令萬眾錯愕。
一名東方儒聖喝道“方瓊儒仙浸淫儒道一萬餘載,各種儒意無所不精!他任由你選,是給你臉呢!你竟敢不識抬舉?”
洛長青冷眸掃去,“你若不服,也可來比。”
“你……”那東方儒聖被噎的麵紅耳赤,悻悻閉嘴。
方瓊儒仙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
話罷,方瓊儒仙將羽扇橫掃長空。
一蓬恢弘意境,如同奔湧江水,席卷道場。
霎時間,一道道橫平豎直的長線,於道場內縱橫交錯,繪作一麵巨大棋盤。
方瓊儒仙,甩手向洛長青撒去一把白色棋子,“你我境界不高,便以亞寶器棋子,為儒意媒介。”
“我持一百八十一枚黑子,你持一百八十枚白子,一枚棋子隻允許灌入一次儒意。”
“若一方率先耗儘棋子,便算失敗!”
洛長青拂掌一收,一百八十枚白子懸浮在身邊,等待取用。
方瓊儒仙灑脫一笑,雙指夾著一枚黑子,甩向棋盤。
轟!
黑子落盤,其內蘊含的儒意拔地而起,化作一名百丈之巨的黑甲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