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他怒聲呼喊,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仿佛震碎了寂靜的空氣。
阿七從懸崖邊緣緩緩走來,臉色凝重,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藍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選擇不會改變。”
“我的選擇不會改變。”藍楓用力重複著這些話,情緒中夾雜著失望與憤怒,“你明知道方東霆背後是個什麼人!他隻會讓你走向毀滅,這樣的忠誠有什麼意義?”
阿七沉默,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如同他內心的掙紮。良久,他低聲說道“為他而死,甚至我都覺得值得。即便我們曾誤解了彼此,彼時的信任與友誼仍在。”
“朋友?你是說那個曾將我們拋棄、隻顧自己的賊子嗎?”藍楓的話如刀一般鋒利,“阿七,你為何如此愚蠢?”
“愚蠢?”阿七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抬頭直視藍楓,毫不退縮,“藍楓,我承認我的選擇或許在你眼中是愚蠢的,但我願為方東霆赴湯蹈火。何必刻意去否定我的感情?”
“他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付出!”藍楓握緊了拳頭,聲音凶狠,“當年,他將你我愚弄,現在你卻為了他如此不計後果,我覺得難以理解!”
“你是因為愛才如此憤怒”,阿七語調緩和,但聲音裡卻透出一絲堅定,“可我早已看透這一切,方東霆雖有缺陷,但他亦有一份真實的熱情與理想。我隻是在為我所信仰的東西而戰鬥。”
“信仰?難道你將自己的命看得如此輕?!”藍楓怒不可遏,“阿七,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做!我的朋友,難道你真的想以命換命?!”
“是,我願意!”阿七的聲音如雷霆震動,“我願意一切為他,隻求一線生機,讓他繼續活下去。即便未來的路充滿荊棘與血水,我也不後悔。”
藍楓雙目失神,心中一震,抬手想要抓住阿七的肩膀,聲音卻出奇的蒼白,仿佛失去了力量。“阿七,你不可任性!為了一個人的生死去拋棄一切,難道你未曾想過這樣有什麼意義?”
“我想到了。”阿七的眼神堅定如鐵,他微微前傾,激昂道“我希望他能成就不一樣的未來,而我能在這個過程中陪伴他,即使我已無生的期望。能看到他活著,我就會心滿意足。”
藍楓沉默片刻,怒火漸趨平息,轉而不忍地望著阿七。他知道,阿七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對友情充滿執著,然而這份執念就像鋒利的刀刃,隨時可能割破自己的心。
“可是你沒想過,如果方東霆被敵人利用,你這份犧牲又能換來什麼?”藍楓的眼中閃過不安的神色,“再者,若有一天他忘記了你,甚至拋棄了你,你該如何麵對這份孤獨的失落?”
“我為他活過。”阿七微微歎息,神情中竟透出一絲犧牲的灑脫,“即使最後的選擇是死,那也都是我願意承受的。我不求任何回報,隻求心中那份執念與信仰。”
“真是愚不可及!”藍楓語氣含恨,卻又將心頭的怨恨深埋,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如此執意,我或許也無能為力,隻求你在這條路上平安歸來。”
阿七露出一抹微笑,眼中帶著熱切與堅定。“謝謝你,藍楓。即便前方路途凶險,我也絕不孤單。”
山崖上的寒風呼嘯,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決鬥鳴號。藍楓怒火中燒,心中對阿七的信念與選擇感到無比痛苦。他的手心滲出微微冷汗,望著近在咫尺的阿七,那堅定的眼神讓他愈發難以忍受。
“阿七,為什麼非要走向這樣的絕境?”藍楓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矛盾,他的聲音低沉而傷痛,“難道你的鬆散執念值千金嗎?”
“藍楓,我不會退縮。”阿七的聲音如同自深淵升起的烈焰,炙熱而堅定。“我為我的信仰而戰,絕不後悔。”
“信仰?如此愚蠢的信仰!”藍楓怒火中燒,目光如炬,心中湧起無奈與失落。他緩緩將手握緊,劍光在月下閃爍,幾分銳利幾分絕望。“我不能再讓你繼續沉淪下去。”
話音未落,藍楓突地一躍而起,劍勢如虹,直刺阿七的心口。阿七雖早有提防,卻仍被這一劍刺中肩膀,鮮血狂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為何要如此絕情!”阿七大聲吼道,渾身顫抖,忍住心中的痛楚。他的雙眼赤紅如燃火,憤怒與悲傷交織,“真的是要親手結束我嗎?”
“若這是你堅持的信仰,那我寧願親手送你下地獄!”藍楓聲音冷酷,操控著遊龍劍再次出擊,劍勢如虹,竟是要將阿七一口氣斬於劍下。
阿七快速閃避,心中閃過無數思緒。他不願相信,眼前這個曾並肩作戰的朋友竟會向自己揮劍而去。他口中輕聲道“藍楓,你難道就不怕我們之間的友情會因此斷裂嗎?”
“友情?”藍楓冷笑一聲,劍勢未減,“若能因此拯救你,我甘願放棄一切!”他再次以劍刺來。
一旁的渺小山崖在兩人間的對峙中顯得格外靜謐,似乎在屏息以待。阿七眼下無路可退,便將心中遺憾儘數拋去,狠下心來,決意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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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你也不會得到任何意義!”阿七的聲音如雷霆炸響,手中劍勢驀然變幻,一招“破空劍”呼嘯而出,直逼藍楓,劍光激蕩,讓人目不暇接。
藍楓暗自驚訝,微微錯愕,沒想到阿七會在這種時候還擁有這樣的拚勁。心中卻是更加堅定“這正是我所想要的,放手一擊!”
“遊龍劍!”藍楓一聲低吼,調動全身內力,以一招“遊龍劍”直劈而下,劍光如龍,氣勢磅礴。阿七心生敬畏,顧不得任何情緒,奮起全力招架。
兩人之間的劍光交錯,空氣中電光火石,一時之間,氣勢驚人,波瀾如潮。
“阿七,你可知一切都是一家所想!”藍楓叫道,劍勢不減,步步逼近,“我隻想阻止你與方東霆的仇恨,難道此時要讓你繼續走向死亡嗎!”
“到此為止!”阿七怒喝,心知再如此下去,唯有兩敗俱傷。燕雀豈能知鴻鵠之誌,他絕不能容許藍楓為他所困,手中長劍回轉,徑直劈向藍楓。
“啊!”隨即,劇烈的衝撞聲就像天崩地裂,伴隨著一聲慘叫。刀光劍影之中,阿七終是被藍楓一劍刺中,鮮血四濺,瞬息之間,雙膝跪倒。
“阿七!”藍楓心中一痛,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誤,他微微顫抖著趁勢散去劍勢,下一招更是險要,沉重的掌風如嘯。藍楓抬手,凝聚全身內力,直轟阿七。
“仇極掌!”∈憤怒與絕望交織的力量在掌中集結,瞬間化為一股無形的衝擊波。
阿七絕望而悲憤“藍楓,你真的要殺我?”他心中仍抱有一絲僥幸,眼神已然失去光彩。
“這不是我想要的!”藍楓片刻間似有猶豫,但仍然掌勢如山壓下,心頭的痛苦如同利刃割裂,讓他無比掙紮。
狂濤驟雷的掌風無情轟擊而至,阿七無處可逃,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天地間隻剩下這一擊的餘音回響。看著即將來臨的末日,阿七嘴角勉強掛出一抹釋然的微笑“我終究不是你的敵人……恨你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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