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終究不能繞過商尋你自己拿主意,找個時間跟他聊一聊。”
何擎難得指點起了他。
“商尋肯定不會回去的,又何必讓他為這些事煩心。”
“他比你想象的堅強很多,他能麵對的。”
有時候,過度的保護會違逆對方的本意,讓他不快。
相信對方,比一個人把這件事情瞞下來要更好。
何聞心想著,何擎這個人誰都不在乎,所做的決定向來是以最大的利益為優先。
對於他來說,把這個煩惱丟給商尋,是最為輕鬆的。
可他根本不懂愛一個人,是不願意讓對方難受跟困擾的。
就是想要保護對方,不想他受哪怕是一點點傷害。
何聞沒在電話裡跟何擎爭,他還是很謝謝這個人將楊家的情況告訴給他的。
至於要不要跟商尋說,他還得再想想。
因為一直沒做決定,何聞在車上多待了一些時間。
司機也沒有催促,將車熄了火,在駕駛位安靜地等待著。
快十點的時候,何聞下了車,打發司機回去。
自己在庭院外,又踱步了十幾二十分鐘。
等回到家裡時,商尋已經洗完澡靠在了床頭,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
暖白的床頭燈映襯著他溫潤的側顏,讓何聞心裡一片柔軟。
“回來了。”
商尋聽到臥室門口的動靜,抬頭看向他。
“嗯,還沒睡啊。”
何聞來到床邊,俯下身想親親商尋,被他微微將頭移開了些。
“一身酒味,先去洗澡漱口。”
何聞笑笑,沒再堅持,而是對他說,“沒喝太多,就小小喝了兩杯。”
在外麵,何聞也飲酒,但飲得都不多。
而且飲酒時,必帶助理或司機。
這是商尋嚴格要求的,否則他不放心。
何聞有一次喝酒差點誤事,之後商尋就堅決地讓他貫徹了這一點。
等何聞洗完澡也躺到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商尋的生物鐘,每晚除了工作或某些特殊情況,最遲都是十一點入睡。
何聞就是知道這一點,這一晚才磨磨蹭蹭。
等到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商尋已經平躺在床上,睡意上湧了。
“跟楊墨鋒導演麵談得怎麼樣?”
身側的位置微微被壓了下去,商尋問躺在他身邊的何聞。
“麵談之後,發現這部電影跟我想象的有不小差異,我不是那麼感興趣了。”
何聞沒敢看商尋,裝著在擺弄自己沒被完全吹乾的頭發。
商尋雖有些疑惑何聞的反應,卻並未多想。
憑借著對何聞的了解,他猜測著這次麵談不太令何聞愉快。
“不喜歡,那就不拍,以後會有更合適的機會的。”
“嗯。”
何聞身體埋了下來,抱住商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睡吧,挺晚的了。”
第二天,嘉賓們前往時行舟跟安星辰家裡做客。
跟邵昭昭和傅豫家裡的風格很不同,時行舟出自書香世家,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布置,都透著一股文人的風雅與格調。
再加上時行舟本人是很喜歡藝術、搗鼓一些樂器的,今日更像是一個樂器鑒賞大會。
嘉賓們一上午都在時行舟的私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