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點四十,天還沒亮。
所有人都準時從床上爬起。
抱著被子,開始在過道和水房裡開疊。
不論是新兵連,還是下連以後,疊被子永遠都會貫穿軍旅生涯的始終。
好的內務標準,不僅僅是軍人自律的表現,也能從側麵體現一支部隊的戰鬥力。
嗶嗶嗶——
很快,樓下哨聲吹響。
所有人來到樓下整隊準備出操。
“向右看齊,向前看!”
“報數!”
“1,2,3,4”
一套口令結束,秦風便開始領隊,帶著所有人上道跑圈。
新營區的操場很大,跑道也很寬,是標標準準的營級單位。
隻可惜跑道並不是以往那種,腳感舒適的塑膠跑道,而是比較古老的砂石跑道。
這樣的跑道在平原地區基本上已經絕跡了,但在這還是比較常見的。
一方麵考慮到當地氣候因素,另一方麵則是出於風化原因考慮。
呼哧呼哧
三圈下來,就已經開始有人喘的不行了。
雖然這裡的海拔隻有三千五,但空氣中的氧含量依舊很稀薄。
當來到第五圈時,隊伍裡甚至有人開始出現呼吸不暢,太陽穴鼓凸,額頭青筋暴起的症狀。
此刻,許天材因為體力不支,已經落到了隊伍最後麵。
他感覺兩條腿沉重無比,肩上像是壓著一座山。
整個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眼前甚至已經開始出現重影。
被貶到四連後勤以後,他就基本上沒再訓練過,身體素質嚴重退化。
現如今又從平原換防到高原山地,以許天材目前的身體素質根本就跟不上。
“你咋啦,跑不動啦?”
這時,前頭的一個兵瞧見他有些掉隊,好心回頭問了句。
許天材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冷哼了句“你跑不動,我都,不會跑不動!我是,故意落在後麵的,跑你自己的就行,多管閒事”
那個兵聳聳肩,感覺有點兒好心當作驢肝肺,隨即便不再搭理他了。
許天材咬咬牙,有心想要把速度提上去。
但在高原氣候的影響下,他已經開始出現耳鳴和眩暈的現象。
這時,他無意間回過頭,發現領隊的秦風已經超過自己大半圈,甚至都快要從後頭追上來了。
想到當時在新兵連被他用套圈戰術戲耍的一幕,許天材心中多了些無名怒火,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
竟然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不管不顧的往前衝。
一下子就從隊伍最末尾,來到了隊伍中遊位置。
而代價就是,因劇烈運動導致大腦供氧不足。
直接兩眼一黑,臉著地,摔了出去。
“夭壽啦!有人撲該啦!”
謝彬看到摔在腳邊的許天材,嚇得立馬扯著嗓子,用西廣方言大喊。
秦風趕緊跑上來查看情況。
他翻了翻許天材的眼皮,摸了摸脈搏,隨機說道。
“他高反了,送他去醫務室吸氧,快。”
“是。”
“還有誰感覺不舒服的?高原反應不是鬨著玩兒的。”
秦風站起身,衝著其他人問了一句“不舒服的彆硬撐,停下來歇會兒,如果感覺難受的,可以打報告去吸氧。”
“報告,我,有點兒不舒服,想吸氧!”武進捂著嘴,第一個舉起手。
“報告,我想停一下,歇一會兒!”祁猛也緊跟著說道。
“報告,我也是”